也罢,游明朵心里暗想,等她和师父说完话再问他不迟。

独孤绽房间内,游明朵一进屋,立即在师父面前跪下,“师父,对不起,我没用,让你在牢里吃了那么多苦。”说到最后,游明朵竟然心里一酸,泪水充满了眼眶。

独孤绽笑着把游明朵扶起来,在她肩上拍了拍,拉着她在桌子旁坐下,看着她眼泪成股的流下来,笑说道:,“傻孩子,师父这不是好好的嘛,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不算什么。”

抬头看见师父满嘴的胡子,再想起第一次在修武场看见师父,那个威严霸气,一丝不苟的教官,游明朵噗嗤一下笑了,“师父,你的嘴上长了个门帘。”

独孤绽半天没反应过来,纳闷道,“胡说,嘴上怎么会长门帘。”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可不是嘛,这胡子已经长到了嘴唇上,可不是像个帘子嘛。

俩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游明朵又忍不住哭了。

“这孩子,怎么又哭了,我堂堂武师,一点点苦都受不了,如何征战沙场。”

游明朵强忍眼泪点点头,师父的坚毅让游明朵心生佩服,入狱受苦,他却没有一点埋怨,依然心系国家,是一条真真正正的汉子。

想起刚才两位王子之间的较量,独孤绽心生愧疚,“师父对不住你,我知道你嫁给四王子,是为了救我。为了救师父,你牺牲自己的幸福,师父宁愿待在牢里,也不愿……”

话说一半,游明朵立即打断师父的话,“师父,这一切都是张劲书的计谋,难道你想进入他的全套,眼睁睁的看着他权倾朝野,以新帝位傀儡,坐拥天下吗?只有你,能牵绊住他,也只有你,能让他有所忌惮。”

“可你的幸福……”

游明朵激动的说道:“师父不用担心,昨日我……我并没有与颜龙拜堂,而是我的丫鬟顶替,本来我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可现在计划已被打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虽然人未成亲,可是名义上已经是颜龙的四王妃。”

“你们结婚是假?”独孤绽觉得不可思议,一脸惊悚,压低声音问道,他在朝为官十几年,深知空帝的秉性,倘若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游明朵一定人头不保。

“你这简直胡闹。”独孤绽气的大吼,噌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两眼直瞪。

游明朵知道师父是担心自己,她长叹口气,安慰师父坐下,解释道:“师父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不会有危险的。”

“能有什么办法。”啪的一声,独孤绽在桌角用力一敲,桌角处立即震断裂,几小块木头伴着木屑从断裂处落下。

强大的震击力,吓得游明朵一个哆嗦,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生气,但她心里清楚,师父有多生气,就有多担心自己。

游明朵的大脑急速运转,她知道自己如果告诉师父,她会小心,不会让他人发现她假嫁的秘密,师父一定不会不同意,想来想去,她想到一件东西,手摸到腰间,取出一块玉牌,推到师父面前。

“这……”独孤绽眉头微皱,看着桌上玲玲剔透的玉牌,愤怒的瞪了游明朵一眼,徒弟这是在挑衅空帝的威严,竟然敢在大空国玩假婚,他日事情一旦败露,就是搭上这条老命,也未必能救她。

见师父并没有仔细发现玉牌上的秘密,游明朵走上前,推搡着师父的肩膀,撒娇道:“师父……,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啊,这玉牌可是一道护身符。”

独孤绽的气在游明朵的安慰中稍稍缓解,他捡起桌上的玉牌,仔细辨认,他倒要看看,什么护身符这么厉害,不消片刻,他的眼睛忽然瞪大,不可思议的望着游明朵,“这……这是霸子玉牌。”

游明朵点点头,挤眉弄眼道:“师父好眼力,万不得已之时,可以保命。”

其实这霸子玉牌乃当日中了迷毒,星夜在花馨阁所赠。

星夜不想看着霸子心爱的女子嫁与他人,本来是计划抢走花轿上的新娘,并用霸子玉牌救游明朵性命,可见到花轿里并非游明朵而是意儿的时候,他便放弃计划,并将此玉牌悄悄放在游明朵的枕边,以备不时之需。

游明朵本想贴身保存,就像花麒麟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她从没想过利用这块玉牌,在她眼里这不单单是一块玉牌,而是花麒麟的陪伴。

可现在,为了让师父放心,她不得不亮出霸子玉牌,没想到这小小玉牌还真是起到了效果,师父愁眉微微舒展,绽心里所有的担忧全部放下来,大空国在云殿面前犹如一个小县城,小小的大空国在霸子面前,如同是一根毫毛,当然不足为惧。

对徒弟放心下来,独孤绽忽然想到缺了点什么,问道:“镜儿呢?你知道他去了哪,为何我回到家,未曾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