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横眉竖眼地看着兴奋的儿子,脸色铁青地靠到童书雅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如果那个该死的物理治疗师再用那种对三岁小孩说话的方式跟我说话,我立刻就开除他!”

“他只是在鼓励你而已。【 】”童书雅抿嘴,无声地笑了下,说。

“一句!”上官烈咬牙彻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只要再说一句,我立刻就让那个物理治疗师回家吃自己!”

上官烈一字一句地说着,额际青筋直冒。

“你大吼大叫!吃自己!吃自己!”一个快乐的小鬼摇摇晃晃地挤过来凑热闹。

上官烈在咬牙彻齿地低咒物理治疗师的时候,小鬼头已经成功地入侵,也听到他们之间所说的话了。

“……”上官烈深吸了口气,用力地挤出一朵笑容,对儿子说,“我没有大吼大叫,我只是在跟你妈咪商量事情而已。”

尽管他的表情已经放到最柔,但仍然可以听出来,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叫采尼叔叔吃自己!吃自己!吃自己!大吼大叫!”小乖才不管上官烈解释了什么,欢乐地拍手重复自己刚才听到的。

“小鬼……”上官烈再一次深深地吸气,用力地把胸口那股狂怒压下去,咬牙,一个字一个字道,“我没有大吼大叫……”

小乖停下拍手的动作,盯着上官烈看了好一会儿,再转头看了下童书雅,然后才转过头来,非常肯定道,“你明明就大吼大叫了!”

“我、没、有!”上官烈闭上眼,再深呼吸一次,“我、来、不、大、吼、大、叫!”

“你在叫!”小乖不甘示弱地叫。

“我、没、有!”

“看!你又叫了!”小乖整张脸都鼓了起来,对上官烈死不承认的态度很不满,“妈咪说骗人鼻子会变长的!”

“……”居然说不过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官烈当下真的很想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干嘛在这里跟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讨论自己是不是大叫大叫的事啊?

上官烈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住微笑,“好了,这个问题到此结束,ok?”

“大地跟花花一样,是讨厌鬼!”小乖不服气地哼哼了一句,七手八脚地爬到童书雅的怀里去,瞪着上官烈,双颊鼓得像小河豚一样,“妈咪,我们今天晚上离家出走到隔壁去!不要跟大地好了!”

“咳……好……”儿子现在正在气头上,童书雅连忙从善如流地回应。

离家出家到隔壁?

还把他形容成花花?

上官烈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神经差一点没当场崩裂。

花花是佣兵学校农场里的一只芦花肥母鸡,因为死活不让小乖骑到背上去,所以被儿子例为第一讨厌的对象。

小乖最近还在怂恿农场里的猫去咬那只芦花母鸡……

他、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比喻成一只芦花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