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病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眼珠子转了转,他神情委屈的看着刘贤:“大侠,我帮你指认了白大人,你怎么非但不领情,反而还要怀疑我呢?”

“你难道不值得怀疑吗?”刘贤笑望着苏无病。

可怜兮兮的瞅了刘贤一眼,苏无病讪讪的干笑了一声:“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能从人群中找出白大人……是……是我胡乱蒙的,你信吗?”

“你自己信吗?”刘贤反问了一句。

对于刘贤的这句反问,苏无病被噎得有些语塞,用眼睛悄悄瞥了眼一旁的白千峰,见白千峰脸上目无表情,犹豫了一下,他朝刘贤耸了耸肩:“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没拿《仲荣册》。

有道是抓贼要抓脏,你虽然说的头头是道,可你看到我偷拿《仲荣册》了吗?空口无凭,你凭什么陷害我?你说《仲荣册》在我身上,有证据吗?”

“看你这副有恃无恐的表情,想必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啊。”话音落下,刘贤将手中的黑袍展开,缓缓说道:“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件黑袍的样式虽然普通,可材质和做工全都十分讲究。

黑袍的布料用的是上等丝绸,袖口和肩膀处缝合的位置,有重叠的地方,被重新缝合过,缝合使用的细线,颜色虽然一样,可丝线的粗细却有所差异。

黑袍胸前的部位沾染了一些污渍,领口和脖领这两个地方有些油亮,看起来脏兮兮的。白总旗怎么说也是一个正七品锦衣卫总旗。平时有专人伺候起居,像他这样的官员,岂会穿如此脏的衣服出行?

而且,刚刚白总旗在展示他的衣兜时,曾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白总旗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样式很普通,可那些衣服的衣领和袖口全都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污渍。”

“你……你想说什么?”

不知为何?苏无病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紧张?

大有深意的注视着苏无病,刘贤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那个穿着黑袍、头戴斗笠进入密室,并从密室盗走《仲荣册》的人,并不是白总旗,而是你苏无病。

之前我在拍你的肩膀时,看到你的衣领很脏,这不禁让我联想到了黑袍的衣领,至于黑袍上面的污渍,应该是你喝草药时滴落的药汤。

黑袍上面之所以会有重叠的缝合痕迹,恐怕是因为黑袍曾被修改过尺寸的原因,看你之前能瞬间把黑袍从身上脱下来扔掉,想必跟修改了黑袍的尺寸有很大关系。”

“你胡说,刚刚白大人当着众人的面儿,承认是他进入密室偷盗的《仲荣册》,可你现在却说那个人盗贼是我,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苏无病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好,就算你的推断正确,驾驶之前那个穿着黑袍、头戴斗笠的人是我,可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白大人却说是他进入密室偷走了《仲荣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