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浑身酸疼地躺在床上,在外边受了一圈罪回来,再次看到这个堆满破烂的房间倍感亲切,有种回到家的错觉。

禁闭三天吗?大脚苦笑一下,又有什么分别,反正没有鱼符也是寸步难行!

更何况,现在的身体三天之后能不能下床干活还不一定呢。

反思这几个小时的举动实在太过莽撞,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就跑出去,险险把小命搭上。

伎馆又如何?

这条命不正是伎馆的云娘和果妈妈救的!还有那位不知名的书生!

开始只当充军发配是有去无回,怕丢了性命,刚刚听果妈妈所言更加毛骨悚然——营伎!白天做苦役,晚间供人yin乐……

想到这里,大脚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太恐怖了!

如今逃出生天,大脚想起那句曾被自己不齿的滥词——“来世结草衔环必报大恩”,事到临头才体会出这句话的苦楚。

受人恩惠却无以为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来生,这份痛她现在懂了。

如今的她,一个卑微的粗使丫环,谈什么报恩?更何况还有一位恩人连名字都没敢问……

正胡思乱想间,两名十二、三岁的小丫环开锁进来。

大脚立马认出其中一个正是街上那个等人的丫环!

是了,果妈妈管她叫彩儿!就是她通知的果妈妈,只不过她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她最早认出自己,却一直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什么下贱东西,倒要我们伺候!”那个捧药的小丫环气鼓鼓地骂道。

彩儿笑笑:“我来吧,让我伺候伺候这位大战三娘的英雄!”

捧药的丫环把药往床上一扔,笑道:

“活该!三娘这阵子太猖狂,早该有人来收拾收拾她,她凭什么趾高气扬的?又没才艺,又不识字。彩儿,要不咱们两屋联手对付她!”

彩儿笑笑不语,走到床前掀开大脚的衣服,惊呼一声,捂嘴叫道:“天啊,司琴快看,这么重的伤!”

司琴看看,冷冷地说:

“哦,比昨天多了五六处。听十姑娘说,大脚救她时把她压在身下,任由地痞往死里踢打,直到龟奴赶到才止住。哼,大脚这回可发达了,不止妈妈,连姑娘也拿她当宝!这不,让我来送上好的跌打药。”

大脚听到这里,大概理清了一些思路:

魂穿前的正牌大脚舍命救了十姑娘,眼前是十姑娘的婢女,奉令前来送药。

彩儿是云娘的丫环,显然也是奉命来看她。

至于三娘,似乎不太有人缘,至少和十姑娘不大对付……

这时,彩儿的药棒刚碰到大脚的皮肤,一顿锥心的痛就由那个点一下子窜到全身。

“啊……”大脚失声大叫出来,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