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妈妈终于妥协申请复审,复审的日期被排在三日之后。

青儿终于盼到这个结果万分欣喜,当日就跑到肖大夫家去报信,肖娘子倒是极为干脆的答应了。

至于灵儿,她也早有悔意,愿意再次上堂翻供。公孙却觉得她根本不到年龄,作不得准。再来,又怕她年纪小经不得吓,在堂上二次翻供,因此不同意她上堂。

青儿从没打过官司,自然事事听命公孙,没去找她。

说来这案情本不复杂,除此外倒也真没什么再准备的了。

公孙又一再重申不能指望复审时翻案,因此大家都抱着走个过场的心思,只图在卷宗上有个完整记录罢了。

就这样三天很快过去,期盼已久的复审终于等来了。

这天天还没亮,青儿就梳洗已毕,打扮得干净利落的坐等天明。

公孙吃罢早饭在一旁冷笑,青儿等了他半日也不见动静,终于忍不住前去催问。公孙这才不慌不忙地笑道:

“我们只能在外边观审,去这么早没用的。”

青儿才不管,愣是把公孙早早地拖去了县衙。

二人在外边不知等了多久,从鱼肚白等到了烈日当头,才见衙役陆续现身,青儿席地而坐,在一旁不住的小声诅咒。

公孙倒很淡定,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随着吱咔咔的声音,大门才终于由里而外的打开了,青儿不由自主的吁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她站在门槛,探着身子往里边看了半日。才发现所谓的观审连听也听不着,更别提“观”了,根本没可能知道堂上发生了什么!

案子是在屋里审的,屋子外边是一个篮球场大的院子,行刑用的,而他们却只准站在这个院子的外边!

青儿狠狠地瞪了公孙一眼,公孙无辜的向她眨眨眼。推心置腹地说了句:“抱歉。我真的以为这是常识。”

青儿听罢,脑子里满屏的三角方块叉,这家伙一定是成心的!

少时。听见铁链的响动,一个差人将一名犯人押进大堂。

青儿手搭凉棚望了半天,本想辨出是果妈妈还是云娘,却只看到一个男人。回头疑惑的望向公孙,却见这孙子正在偷笑。

公孙在她火辣辣的眼神下小声解释。原来不可能一天只排一个案子,这也是常识,全国人都知道。

青儿气哼哼地说:“我是良民,从不作奸犯科。当然没这路常识,不像某人!”

公孙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张大脚明明就是贱民,几时又成了良民?”

青儿白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等着,却忽然听见一声惨叫。

她回过头去,只见四个差人抬着那名犯人到了行刑的空场,放在一个石头的案子上用铁锁链绑上就打。

听着他们一五一十的叫着号子,以及犯人那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咽了一口吐沫,拍了拍公孙的肩膀,直着眼问:

“复审也要打吗?”

公孙摇摇头,淡定地说:“一般不会。复审很少有改判的,大多只是循例问上几句,走个过场,有的甚至连新证人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