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戈壁滩,一望无垠的沙海中五辆囚车徐徐驶来,他们已在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走了整整十二天。

囚车内,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囚车外,没人知道他们该怎么去,解差迷路了!

没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茫茫戈壁上,明明五天的路程已经走了多一倍的时间仍不辩东西,看不到路,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百余人的队伍在这片无垠的戈壁上却不过是一粒沙,多它一粒不多,少他一粒不少。

一路的颠波、缺水少粮、再加上前途未卜……

不知公孙中的哪招,他再次病倒了,而且很重!

当然公孙不是病得最重的,更不是唯一的。

有些人在出发前就带着病,现在想来应该是传染病吧,谁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路上已经死了很多人。

没有具体的数字。

其实是有的,出发前清点过人数,现在要点只会更容易,只是没人想知道。

不需要知道,眼睛一看就明白了!

一开始每辆囚车都挤满了人,挤得好像沙丁鱼罐头。人们只能直直地立着,一个紧挨着一个,连换姿势的余地都没有。

然而,随着病魔的肆虐,渐渐囚车变得松快了。再过几天,甚至有的囚车都可以坐下人了。

很多健壮的人都病倒了、甚至继而死去了,更何况体弱的公孙!

好在囚车里倒是颇有几位大夫,这并不稀奇。这五辆囚车上全是识文断字的穷人,除了教书先生、说书先生、账房先生、测字先生……有七、八位大夫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其中一位医术最好的姓叶,大家都亲切地唤他叶二郎。

或许叶二郎并不是医术最好的。但他胜在身体好,不曾病倒,而且识些草药。每当囚车停下,他就在附近采些草药,煮给生病的人吃。

没人知道这些药汤管不管用,病人仍陆续死去,但叶二郎和他的药毕竟是大家的希望。是这未知荒漠中唯一看得见、抓得着的希望。

成为希望的人当然待遇也不相同。别人吃稀的,二郎就能吃干的,别人没水渴。二郎自然有水喝……谁都可以饿死,二郎却是不可以的。

差人又如何?差人就不得病吗?

后来,神医叶二郎又提出了一个方法,似乎给大家指出了一条生路。他提出将所有病患和健康的人分开。把病患集中在三辆囚车里。

青儿知道叶二郎说的是对的,但是她怎么放心公孙一个人?

或许公孙得的并不是同样的病。或许他还有救?!公孙是第一批病倒的,和他同期染病的人全都死了,公孙是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