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狗儿那院的学员也搬了进来。

除水房继续由青儿打点外,其余做饭、打水、清洁等工作又重新分了工。

狗儿和清河学舍的朋友一起被分到厨房,与董森等另外四人全住在一间。

青儿和西商议请牛大、狗儿、董森一起宵夜。

一来是庆祝大家幸运地留了下来,二来夫子和知事都没提考试的事,还要请牛大留心。最重要的是,青儿为大家置办了棉服,正好顺道带回去。

展眼已入深秋,这两天沙坝气温急剧下降,尤其是一早一晚虽暂时还未结冰,可呼吸已经有浓浓的哈气了。

青儿见狗儿和董森衣服单薄,应该没有厚衣服可换。

她卖苁蓉攒了不少钱,如今西的汤药已经断了,没了大头儿的开销,索性豪爽地给每人买了一套棉服御寒。

宵夜不过是白薯粥,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大家喝得热乎乎的,气氛很是热烈。

这回也算是劫后余生,小小的屋子挤满人了,再没一处可下脚的。大家一边喝热粥一边聊天说笑,在萧瑟的冷风中,这间小屋倒似乎满是春日的暖意。

虽然没人知道以后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然而至少第一关算是闯过去了!

大家聊得很晚还没尽性,狗儿却催着把宵夜散了,众人明白他是怕公孙西的身体抗不住,便各穿了新棉衣告辞。

其实西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他向来单薄,看着总带着三分病态,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似的。

青儿没想到大家走得这么早,就想乘机洗个热水澡。前些日子人多眼杂。她已经忍好久了。

这一个月住下来,青儿和西不知什么几时有了暗号,只要青儿把水房的一只长把水壶放在大门口,西就知道她要洗澡了,会在外间屋帮她守门。

不一会水房里就传出来淅淅沥沥洗澡的声音,西捧着书有些发呆,不知为什么他今天心神不宁。伴着这声音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眼睛明明留在纸上。可满脑子却全是青儿的一笑一颦,甚至还会想到更露骨的香-艳画面。

西本就白皙的脸上不知几时爬上了一层红晕,他努力克制把控住心神。却只听见崩崩的心跳声,强壮而剧烈,他这是怎么了?

西明年就二十岁了,按说这个年纪早该婚配了。只是他……

其实用上个鱼符的时候,他也算顺风顺水。

为了掩饰新身份。他从中都的大伯家搬出来,投靠了大伯的一位朋友,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便顺利考取了功名,只等大比之年一鸣惊人。

本来一切都顺利地向着他的目标进发。可偏偏这个时候被他发现一条线索。

是关于忠叔的线索,他为了探明身世万里迢迢寻到西域,没想到那人却已经离逝多年。

之后又遭遇劫匪。失了身份,数年努力毁于一旦。

然而却又因此认识了青儿!

想到青儿。西的脸上又露出浅笑,他还深切得记得那晚的情形。

那晚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冷风突然把奄奄一息的青儿扔到了他的面前。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救人,却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竟会和他结缘。

他到现在还没法忘记青儿当时的惨样子,她的脸肿得红里透紫,眼睛被人揍成五眼青……

当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狼狈的女人、这张脸竟会成为他日后魂牵梦萦的对象。

西轻轻摇了一下头,眼光又变得迷离起来,他当时没想到她是个女人,又急于救人,结果就……

西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眼神变得有些浑浊。他看到了青儿的身体,不止看到,其实还摸到了。

西的喉结重重的抖动了一下,深深的喘了几口粗气。他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该负责的!

她的身材很好,修长、结实,那是一副还未成熟的少女的身材,她的皮肤滑得像缎子一样,小麦色皮肤蕴着羊脂一样的光泽……

西猛得睁开双眼,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