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院子都被一种愁云惨淡的氛围所笼罩,没多久,董森和狗儿一先一后躲到了后院来避风头。

在众人眼中,考入乡学的一下都成了公敌。

羡慕没有,嫉妒和恨却是红果果摆在明面儿上,没有人愿意表现得稍微隐晦一点。

当然,首当其冲地就是陆青!

三次考试,她明明只过了两门却也被送入乡学,这不公平!就这样,两位夫子为此被一群人堵在屋门口责难。

顾夫子有备而来,他拿出一份乡学的文书声明是乡学的意见,人家就是看重陆青乡试的成绩。

一句话把众人说的没了词儿,谁都明白乡试和童生试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每年过童生试的如果有一千人过关,那么乡试就是那“千里挑一”。

尤其在坝州这种蛮荒之地,统共就没出过多少秀才,说是万里挑一也不过分!

众人也都明白再给半年时间,陆青一定过得了童生试,但他们依然过不了乡试!

顾夫子老将出马,几句话把众人说得含羞而去,却有一个人留了下来,非是别人,正是叶二郎!

叶二郎一早就知道他过不乡试,考试那天他泡在县衙里“治病”,根本就没参加考试,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这时,他走向前向顾夫子诉委屈,说县太爷病情紧急,他无法脱身考试,要夫子们再给他一次考试的机会。

顾、周二位夫子被他说得一愣,他二人虽是州牧派来选拔生员的,可三次大试是凉王特设,出题、判卷的不是他们。因此根本无权开考。

夫子们对叶二郎的印象很好,他这次又是为了给人治病才延误了考试,都十分同情他。

三人正在议论此事,却见上回的捕快又来了!

叶二郎见此故技重施,又在院里大声叫嚷生事,果然不一会又聚满了一院子的人。

周夫子上前阻止道:“这位上差,上次你们已经把陈同学请去为县令大人治病。听说病情已有好转。怎么现在又来学舍抓人?这是什么道理?”

“这位夫子,我劝你别为这狼心狗肺的小人说话。这黑心贼医术不好也就罢了,没想到心肠比畜生还不如!他为了陷害陈大夫。居然给我们大人的药里下毒,还好被陈大夫及时发现,不然我们大人就……”

为首的捕快说到这里突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慨,抬起脚照着叶二郎的小腹狠狠一踹。把他喘得打了一溜滚儿,捂着肚子躺倒在地。

手下的另三个差人也不客气。每人补了几脚才罢。

顾夫子走上前一揖:“上差是不是搞错了,叶二郎他德医双馨,我们学舍的师生都是他医治,怎么会发生下毒的事?请上差明查!”

为首的捕快哼了一声:“夫子不要被这黑心贼骗了!我家大人吃了陈大夫三天药现在已经大好。可这贼却差点把我们大人活活儿治死!下毒的事现在人证、物证具在,我们官府难道还故意栽赃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