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没有任何音信。

以大熊为首的那些富贵子弟们开始纷纷打点行装,自去中都了。

只两三天的功夫,整个乡学就只余下三十多人还在观望。

当然“观望”这说法仅适用于富贵子弟,另十三名被没收了鱼符的寒门子则是想飞也飞不出去,只能坐以待毙。

没有音信,各路小道儿消息却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得到处都是。

狗儿先前还义愤填膺的常来找青儿密谈,后来也开始迷茫于不知该信哪个版本,渐渐不怎么找青儿了。

青儿自是求之不得,她暗暗祈祷最好是什么消息都不出,只给大家亮个结果就好,免得朋友间还要为此闹矛盾。

她现在对于结果甚至也不太执着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而最执着于结果的西,居然什么表示也没有,成天摆出一副逍遥闲适的样子,不是找闫渊去聊天,就是找夫子去下棋。

青儿私下认为他不过是在逞强,只是恼怒凉王没有采纳他计策罢了。

日子越来越近,这天突然有了动静,只是这动静未免太大,太不同寻常!

没有榜文,没有函件,乡学等来的却是凉王的亲兵!

亲兵指名点姓要带走陆青和狗儿两人。

几经交涉之下,最后双方议定由汪夫子、公孙西、小霸王三人作陪,一行五人再进王府。

青儿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全程死死抓着西的手,机械随着众人往前走。

西那双略显冰冷的大手是她现在唯一的支持,只有握着这双手才能让她稍稍安定下来一点。

一行人再次来到那间以黑色为主的恢宏大殿时,青儿不再关注那些耀目的金灯、或是那只金光璀璨的凤凰。她只低着头茫然地站着。

少时,凉王沉着脸问道:“我只要两个,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亲兵吓得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一个字也不敢回。

汪夫子沉稳地上前一步,深施一礼说明来意。

凉王用冷厉的眼神看了众人一遍,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挥手招出一名小吏。

这名小吏四十来岁。他一摇一晃地步到众人面前。突然指着青儿厉声大喝:

“陆青,把你盗用鱼符的事情给我从实招来!”

青儿闻言一骇,心里顿时抖了几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难道她女人的身份暴露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狂蹦不止,好像随时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一般,她一时慌得没了半点主意。

这时,公孙西迈步上前。直直地紧挨在青儿身旁跪了下来,偷偷握住了她的手。从容地说道:

“启禀凉王,陆青品性纯良、刚正不阿,绝非坐监犯科之人,学生愿意为她作保!盗用鱼符乃是死罪。此必是小人诬陷,还望凉王明查,还陆青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