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从大理寺回到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完全理不出个头绪。

张文远她是一定要见的,但这样的人值得信任吗?

现在已经可以知道他忘恩负义,宁可娶一个比他大十三岁的老女人,宁可绝子绝孙也不要云娘。

他全不顾云娘对他的一片深情和恩情,真得要把云娘的坟立在他家吗?

再来就是乔得春!死囚里这些替罪羊到底救还是不救?怎么救?

青儿觉得越想越乱,她的头都要爆了!

这时西从外边进来,只看了她一眼就把门从里边栓好,走上前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青儿正愁没人给出主意,便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说完就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西用手指揉着太阳穴略想了一下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青儿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看不上张文远,不想把云娘的衣冠冢埋在他家,可我立过誓,也只能遵从云娘的意愿。”

西点头嘱咐道:“你和柳夫人有过节,这件事万不要加深彼此误会。虽说死者为大,只怕柳夫人……唉,你既答应过云娘,还是要做万全之想。依我说,还是不要惊动柳夫人为好。”

青儿嘟了嘟嘴,不情愿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云娘的坟要悄悄立?她死得这么惨,还这么……”

话还没说完,青儿已经哭得哽咽得说不下去。西搂过青儿,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半天。

青儿才勉强说:“真不明白云娘那么聪明的人,怎么选中这个没脊梁的赖皮狗!我心里真替她不值!”

西一边用手绢为她擦眼泪,一边哄道:“有什么办法呢,她喜欢张文远。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好比你对我再不好,我也甘之如饴。”

“呸!我哪点对你不好了?”

西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青儿明白他又想拿唐杰说事,现在她可没心情和他扯那些,便扯开话题问:

“那你说乔得春的事要不要管?唉,你是没看见那些死囚。真是生不如死!这样为人背黑锅、丢脑袋。想想让人寒心。乔得春说他能揪出川州牧,还要凉王顺藤摸瓜,你说这瓜会是谁?”

西长叹一声。无力地笑笑,轻声说:“还能是谁?能在考前拿到考题的除了皇上就是主考官,两位主官早就车裂了,就是说皇上不想让人摸到那只瓜。”

“啊?可……那我们大理寺瞎忙什么?出了这么严重的舞弊案。皇上发了这么大的火,为什么还要保这个幕后黑手?”

西冷冷地一笑:“虎毒不食子呗。”

青儿睁圆眼睛。突然想到古装连续剧里夺嫡的狗血剧情,难道她现在是要亲临了?!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九文和西一直不放心她去大理寺,原来他们早就料到了。

事情牵扯得这么深,的确不应该插手。只是。死牢里那些无辜的囚犯难道就应该成为皇室较量的牺牲品吗?

“可……那些人是无辜的……凭什么啊?!”

西认真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觉得于心不忍,不妨给凉王捎个信。看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