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丞客气地笑笑,恭敬地说:“是下官说的不清楚,张大人是接到州牧刘大人的令,在去燕州途中遇难的。对了,地点就在三百里外的白川。”

又是燕州牧刘大人!

看来张县令的死也与他有关。

这么说来,或许倒霉蛋张县令也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才被灭口的?

想到这里,青儿灵机一动,索要当时张大人接到的那封信。

许县丞微微一愣,倒没说什么,起身引着青儿去了阵放卷宗的房间。

他二人才刚进门,就见一个人慌慌张张从里边快步出来,许县丞见了似乎也有些诧异,转而又热情地向青儿引见县尉钱大人。

钱县尉虚应了几句又匆匆走了,青儿装糊涂地对许县丞笑道:“这位钱主薄看来是个急性子,还没聊两句就急着走了。”

许县丞不好意思正面纠正青儿,委婉地说:“呵呵,大人说的是钱县尉啊?大人不要见怪,我们这里所有巡缉盗贼、平治道路、稽检囚徒的活儿全归他一人管,他总是这么忙的。”

青儿见他如此迟钝不由暗笑,拍了拍脑门笑道:“哈哈,是我说搞错了!这几天睡得不好,脑子也不好使了,看他从这里出去就以为他是主薄。”

许县丞了一边找东西,一边歉意地随口笑道:“嗨,王主薄回乡探亲去了!偏巧两位大人驾道,要什么都找不着。好在钱县丞热心,总帮我登梯爬高地找卷宗,不然我这老胳臂老腿儿的……呵呵。”

青儿眼睛一亮,原来是他!

她从县衙回到下处。急忙找到汪伦商议此事,二人都觉得钱县尉极为可疑,很可能与张县令的死、黄县令的失踪有关。

二人商量良久,却苦于手中没有任何过硬的证据,那张黄县令的人名单又算不得铁证。

汪伦措词了良久,不敢把案情写死,又生怕写不到位。不能引起上司的重视。二人商量了半日才定稿。快马将信报回中都。

想到回复还要再等十天,二人便商议着在刘大人赶到之前,抓紧时间找证据。因此带着肖二成天泡在县衙。

他们一会逼着钱县尉去找黄县令,一会又拉单子催许县丞翻卷宗,但无论怎么查,剩下的卷宗就像水洗过的。再找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催逼奏了效,三天后平县发现一具无头男尸。浑身*。经县衙多人指认,证实死者正是消失了十余天的黄县令。

自此,平县已经确认连续横死了三位县令!

汪伦赶紧向大理寺修书,他的书信才将将发出去。燕州牧刘大人就抵达平县,亲自拜见两位大理寺寺直。

其实州牧是四品封疆大吏,而寺直不过区区从六品的芝麻官。然而两位寺直是代表大理寺出使推按,地方官自然不敢怠慢。

三人扯了会儿不痛不痒的官话。接下来就是接风酒。

虽然明明州牧刘大人才到,但这里毕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由他坐东为二位中都特使洗尘。

席间县衙几位官吏往死了灌酒,汪伦和青儿使出浑身解数招架,总算存了一丝清醒回到下处。

只是人到了客栈,再用什么解酒汤也不管用了,二人谁也没抵过酒劲儿,没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州牧刘大人毕恭毕敬地陪着两位寺直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