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早预料到这个结果,打趣道:

“少做梦,我才不养你!要不你给我做幕僚吧?我把每个月的俸禄全给你,你负责所有折子、卷宗这些要动笔、要费脑子的。啊,不对,还有一切的诗会、笔会,总之一切应酬也归你,成交不?”

西笑了笑,没说话。

青儿深知他对仕途的抱负,见他兴致不高,只得好言相劝:

“这次能保住性命已经不易,可不能再不知足了。况且当官天天勾心斗角的有什么好?真要劝你别再官迷了!我可是待够了,只等办了柳易就辞官,毫无眷恋。”

可说完这句话,她却猛然想到八皇子的那番说辞,心下不由气馁。

西见她神色不对,忙不迭的追求,青儿只好把八皇子那日所说,要用钱为柳易赎罪的事学了一遍,情绪又沉到了谷底。

不想西听了噗嗤一笑:“我还当多大的事!这还不容易?只要李家不肯为他出钱,不就赎不了罪了吗?”

“呃?”

西笑着骂了声“小傻子”,这才说出他的对策。

上次查柳易档案时,西曾推测出真的柳易在肋间应该有处刀疤,而肖二查过张文远身上并没有。

当时怕李氏做假,弄出一个新伤口糊弄,此事便不了了之。

西胸有成竹地笑道:

“李家当然不愿当众承认,他们嫡出的大小姐嫁给贱民,成为望族口中的笑谈。但如果是李家自己查出来的,又怎么能忍?”

青儿拍手笑道:“有理!可那证据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李家明白刀伤的事呢?”

西胸有成竹地说:“简单。就让他再得一次病好了!我还记得医案,只要让张文远生一场病,症状与柳易少时那次相类,到时就放出风声说,此病只有倪一刀能治。”

青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相隔十多年,倪一刀还会记得柳易这个病人吗?”

西笑道:“倒不必倪一刀亲自治,他形踪漂泊。没处找去。只要提醒李太尉查柳易的档案。找出那位名医就大功告成了。”

青儿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笑道:“我明白了!可是,怎么才能让张文远生病?天啊。你不要说你会下毒?”

西瞪了她一眼:“不用说得那么难听吧?药有偏性,顺着用是治病,逆着用是致命,其实俱是一理。”

青儿觉得鸡皮疙瘩真往上冒。扁了扁嘴说:“早知道你会这么可怕的东西,我才不要你!今晚我会做恶梦的!”

“呵呵。你现在后悔可太晚了!”

西笑罢,想了一阵说:“我大概要用两三天的时间,试试药效,此后就可以要看肖二大显身手了。”

二人又闲扯了一阵儿闲话。接下来就是战斗的一天。

他们备下重礼,先是去了闫渊处道谢;跟着又去了吏部,拜谢恩师;再下来西又去了一趟翰林院;最后。二人才正式去拜访西的伯父、伯母。

青儿这是第一次“登堂入室”,说不紧张是假的。好在这回她以男人的身份见面。多少还自在一点儿。

西本意这次就要明说,青儿却执意不肯。西也怕说出实情,伯父伯母接受不了,只好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