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外,苏子钰抱着苏宛离开后,一身黑衣的时洛从林中走了出来。

“主子,你的伤该处理了。”另外两人跟在后边也摘下了蒙面。

时洛摆摆手,手指尖勿忘我的清香还没有飘散,他学着苏宛常有的一种习惯,将指尖放在鼻下轻嗅,不禁笑了。

这个丫头啊,什么都知道一,却又知道的不全。那几种救命的药草学的挺精的,却忘了防备身边的人。

“走吧。”时洛道,再不走,只怕就要遇到那些官兵了。

望着笑的莫名其妙的主子,红叶着急了,哑着嗓子问,“可是主子,那边怎么交代?”

“交代什么?”时洛反问一句。

“那个,他们的窝只怕要被白鸿卿他们给查到了。而且我们昨晚还毁了他们那么多的蛊 虫。”红叶天不怕地不怕,提到蛊虫和那班人,心里却是有怵。

时洛冷哼一声,骑上红叶的马走了。交代,还不知道是谁要向谁交代呢。

黑书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些怪里怪气的,应该,自从他上次单独见了主子之后,他就是这幅模样了。不过,他到底是自就跟着主子的,一定要旁人更了解主子。

“你,主子这‘哼‘是什么意思啊?要我们先发制人吗?”红叶开启了唠叨不休的模式。

自从苏宛被救出来之后,黑书就时不时的神游太虚,被一旁的红叶烦的不耐烦了,才解释了几句,“被端窝了和主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主子去围剿他们的。再了,我们什么也没干,你别烦人行不行了。”

红叶立在原地,这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他们是蒙面黑衣人,蒙面人是干什么的,就是不让别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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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紫色的窗帘下,一大捧的星辰花被随意的插在花瓶中,凌乱的摆姿显出主人的随意和匆忙。

苏宛还在沉睡,她紧皱着眉头,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颤的苏子钰心尖儿疼。

半跪在床前,苏子钰的每一个动作都温柔若水,他一遍遍的抚平她眉间的阴郁,他感受苏宛一深一浅的呼吸。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在,她好好的在。

窗外,乌云与白云纠缠相杀,恶斗着,最终,形成漩涡。

“少爷”,敛秋端着一个白底青瓷碗,“您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休息了,奴婢熬了些粥,您吃吧,姑娘这里,奴婢看着就好。”

“出去。”苏子钰目不转睛的盯着苏宛,“不要让我再第二遍。”

苏宛是被饿醒的,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一直咕咕的响,这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抬眼就望见一双眼睛里有两只月亮的二哥。

“二哥”,苏宛秀着可爱的鼻子撒娇,“我好饿。”

嘴巴一张一合的吞咽着苏子钰递来的白粥,苏宛十分的不满,算上她睡觉的时间,她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结果,不大鱼大肉了,就连根萝卜白菜也没有,她十分的不满。

“我要吃肉。”吞咽完一口白粥,苏宛抗议道。

等到苏宛把嘴里的吃完,苏子钰十分细心的舀上一勺,温柔细语的,“乖,张嘴。”

苏宛听话的张开嘴,二哥这是惊吓过度,还是无视了她的话?不过,他这宠溺的态度,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之前被苏子钰宠溺,总是会彼此斗嘴打趣,今天,他这态度,何止是温柔,简直就是温柔的跟蜜糖一样,有怪异。

一碗白粥下肚,全身暖洋洋的,苏宛还是再次强调了一遍,“二哥,我想吃肉。”

苏子钰把碗放下,定定的望着苏宛笑,道:“喝粥养胃,等养上几日,你想吃什么再吃什么可好?”

可好,她能不好吗?苏宛头,起身想去望望那只黑色的幼狐,“二哥,那只狐狸你不会还关着它吧?”

苏宛刚站起身子要走,苏子钰心中的弦一紧,从苏宛的后边直接揽住她的腰,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深深浅浅的叹息,真好。

这何止是怪,简直就是十分的不对劲,二哥何时这般对待过苏宛,太过亲昵了,亲昵的超过了兄妹间的举止。

苏宛偏过头,问,“二哥?”

苏子钰满足的喟叹一声,把脑袋往苏宛的脖颈处凑了凑,呢喃的应了一声,“宛儿,我好困。”

整整两天,彻夜未眠,滴水未进,等到亲手喂苏宛喝下一碗粥,苏子钰才感觉到浓浓的疲惫,把头搁置在苏宛的身上,内心深处,幸福感如潮水般涌来。

“二哥?”苏宛侧着头心的问。

她的呼吸和着心跳在苏子钰的耳边流转,一道又一道,一声又一声,安心而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