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公公左右望了下,几乎是耳语般的道:“这做官有做官的道理可讲,您这,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而且,陛下已经盯上您了,您自己往后做事可得心。”

怀德公公的话越声音越,该完的都完了,他把拂尘一甩,“那,苏大人,咱家就送您到这了?”

苏子钰神色不变,对着怀德公公略施一礼,“多谢公公的带路。”

送走了太医后,苏宛趴在床上,将脑袋枕在枕头上问,“二哥?”

“嗯。”苏子钰有些心不在焉。

“我被皇帝惦记上了?”送走了前来看病的太医,苏宛趴在床上,干脆的语出惊人,要不然,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怎么会知道她?

还请太医来帮她看病,一个皇宫里的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的老头,会有这个闲工夫,这么好心?

反正苏宛是不信,他一定是带有某种目的。

“他要我们去赴宴。”

苏子钰坐下来,紧紧的盯着苏宛。

那场宴会,只怕是场鸿门宴。

他从来不怕所谓的高官权贵,皇族贵亲,但是,所有的事情一遇到苏宛,他就会心慌,会恐惧,会担心她受到伤害。

他所有的冷静,所有的才智,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苏宛安好。

卿若安好,便是晴天。

院中的风儿摇曳着,如同炫舞的树叶,一张不知所名的大网,正铺面向苏宛兄妹二人铺天盖地而来。

“宛儿”,就在此时,苏子钰突然滋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离开这些是是非非好不好?”

离开了这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对他的妹妹虎视眈眈。离开了这里,他们兄妹二人就会有一个不被打扰,平静而又安心的生活。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就会不可遏制的疯长。离开后的美好幻想将所有的不好的一切都遮盖住。

可是,真的可以抽身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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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宛不会知道,苏子钰也不知道。

“好。”

也许这就是兄妹,同样的果断,同样的 大胆。

半个时辰之后,苏子钰再次推开了苏宛的门。

“都收拾好了吗?”苏子钰压低了嗓子问。

床铺上放了一个包裹,苏宛抱着狐狸坐在桌边发愁。

见到苏子钰进来,她问道:“二哥,敛秋不和我们一起吗?”

苏子钰回答的很干脆,指指狐狸,“不带,就我和你,阿九,还有它。”

“也不告诉他们吗?”苏宛有犹豫,这么多朋友,走就走,会不会不太好,有伤了他们的心。

苏宛不是没有心肺的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反,她很重情义,昨日白鸿卿的一番责备还在她的耳边回响,今日她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会不会太过分了?

听到苏宛的话,苏子钰微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沉浸在对他们兄妹二人未来生活的畅想中,即使它可以实现的 机会很,而忽略了妹妹的心情。

苏子钰垂下眸略一沉思一下,道:“我派人给他们各自送封信吧,等我们过些日子安顿好了,再和他们联系。”

离开京城,意味着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做官,甚至于会受到不同人路的追杀查找。

这个时候的离开,意味着什么苏子钰不是不清楚,相反,他是十分的清楚。可是,他就是在赌那的可能性,成与不成,就看今日。

苏宛思索一下,虽然很舍不得身边的人还有那班朋友,但她还是同意了。

对不起,原谅她的自私。也许,这就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定数。

“那二哥现在就去写信,宛儿你再收拾一下。”

“好。”

苏子钰着离开了房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在门外遇到了敛秋。

“少爷。”敛秋端着一壶茶给苏子钰施了一礼。

“嗯。”苏子钰微一头从他身边走过。

敛秋端着茶水的手抖了抖,望着苏子钰的背影,忍不住投下失望的神色。

“宛儿,可以走了吗?我的信写好了。”苏子钰拿着一沓的书信,语气轻快的推开门问苏宛。

苏宛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听见二哥的话,换只手继续托下巴,另一只手指指房间里站的一人。

苏子钰顺着方向一瞧,竟是许久不见踪影的无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