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身,苏宛抬起头直视时洛他们彼此相互了解,所以,苏宛问他:“你意欲何为,不妨直说。∷,”

竹声阵阵,时洛松开了他握在苏宛肩上的手,微微的避开她的眼睛,道:“阿宛,我知道法度曾经给过你一块暗红色,刻着神秘花纹的一道金牌。把它给我可好?”

果然,苏宛仰起头,知他必定是有事才来特意寻她,却没想到时洛他是为了那道莫名其妙的金牌。

前几日在时府习弓弩时,苏宛终于找到机会看到时洛的小腿部,并没有伤痕,他不是那个黑衣人,苏宛不知这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有的时候,眼睛会欺骗你,她所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时洛,我被绑架的第二天所遇到的黑衣人是不是你?”苏宛终究是没有彻底的放下心中的怀疑,再次开口求证。

积雪发出微小的清脆的沉陷声音,时洛的脚轻轻的抬起,不管他的心中有多么的诧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再次劝诱苏宛,放柔了声音道:“阿宛,救你的黑衣人怎么会是我呢,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处理政务,不过我倒是希望那个人是我。听我一句话金牌在你或者你二哥那里都会给你们带来无穷尽的麻烦,给我可好?”

给?还是不给?

苏宛望着时洛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他贴的很近,温热的呼吸就在两人狭小的空间里流转。

“阿宛,你该信我的。”他的叹息声就在耳边,饱含着真挚的诚意。

峨冠博带,长衫广袖,他如今的相貌比从前更加的出众,较之前更多了一种上位者的自信。

可是,她与他,纵情高歌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苏宛再次微微的仰起头瞧着时洛,与他四目相对。

时洛有一张妩媚众生的脸庞,咋看上去温润而又文雅。嘴角永远噙着一抹微笑,动作永远的都是那么自然而又慵懒。就连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珠是纯粹的漆黑,似乎可以吞噬人的心神。

时洛和二哥很像,不同的是,二哥对着一个他不在意的人,即使是在浅笑,他的眼神也是冷的,冷的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而时洛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如玉石般温润细腻。但,再美的玉石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瑕疵,可是他却没有。

时洛的声音再次响起,“阿宛,只要我的手里有了它,再过些日子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你,不愿意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么大的诱惑啊!

苏宛看着时洛,眼中的迷茫之色逐渐转化为淡漠。

相信他?不,她不相信。

惠江的那个苏宛,她愿意相信他,她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去信他。只因,他是时洛。

来到京城的苏宛,也愿意去相信他。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的撞见他与冯佳佳。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苏宛愿意遵从本心的感觉,无条件的信任他。哪怕她的信任就像一场豪赌,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她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她心悦他,苏宛心悦时洛。

可是作为苏子钰的妹妹,白鸿卿的朋友,苏宛不信他。

一个字也不信,她信不起。

时洛,你说你亲近朝中重臣的女儿,只是利用她们。

那么,我苏宛于你而言,是不是依旧是一种利用?

冯佳佳的惨死,二哥的西北苦行,白鸿卿的罢官免职。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有一只黑暗的手在后边推动。

时洛,我祈求,那个人不是你,你不曾参与到其中的算计。

答案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我,不愿意带着任何的疑惑去爱你。

所以,请你等等阿宛可好,等天暖花开,等二哥归来。

苏宛不是不爱,她只是心中有更重要,相比爱情,有些人她更加的不能辜负,不能伤害。

时洛并没有继续的逼问下去,他只是松开一只手,把掌心轻轻的覆在她的脸上,温柔的如同在对待矿石珍宝。他似是无奈,似是叹息:“阿宛,我原本以为你爱我就如同我爱你那般。”

这些话时洛到底对多少人说过?苏宛的心中忽然有种悲哀。女人永远沉浸在男人的甜言蜜语里。

是不是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面对冯佳佳的质疑,时洛也曾对冯佳佳温柔而又宠溺的说过同样的话,许过携手一生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