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航马上点头致谢,单单从气质上看,别看这老人坐着轮椅,身体可能有什么大问题,但那股子精气神,是常人根本没办法与之想并论的!

“谢谢老爷子,您也保重身体啊!”毛灵珊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程睿航简单环顾了一下现场,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便向他们开口,“那就先这样,我们先头分队的任务基本就是这些,稍后我们法医组的同事会赶到,他们会对死者的状况进行全面的检查分析,在此之前,我有必要审一下目前的嫌疑人!”

说到一半,他把目光看向我,眼中毫无色彩可言,简直就像看一个囚犯一样,这种感觉让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不舒服。

“看什么看?我没杀人!干嘛像看犯人一样的看着我?”我心里怨气不小,连带着语气也有些不善。

“这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的了!”程睿航冷冰冰的扔下一句,便转向王泽川,“不好意思,能不能临时给我们腾出一间屋子,让我们当做临时审讯室?”

王泽川连犹豫都没犹豫,“没问题,就直接去我的房间吧,那地方比这大一些,也方便……其实就我本身而言,我也不希望连浩会是凶手,希望……希望你们能早日把这件案子差清楚!”

“我们尽最大努力!”程睿航点了下头,而后从腰中掏出一串银闪闪的东西,放在我面前,“连浩,得罪了,这是我的职责,希望你别怪我……”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手铐,我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捶了程瑞航胸口一下,“不用放在心上,我当然知道你的天职,没关系,我理解,如果能有助于破案的话,我会全力配合……”

说着,我便伸出手腕,平举在他面前,在重重的叹息和无奈的眼神之下,冰凉的触感出现在我的手腕之上……

王泽川房间。

我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上,烦躁的揉着额头,一言不发,整个房间陷入了一脸沉静,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程睿航和毛灵珊坐在对面宽大的办公桌里,两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不同的是程睿航的是凝重,而毛灵珊更多的是焦急,她本职不是警察,所以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像程睿航一样完全的公事公办,不掺杂一点私人情感。

沉默良久,程睿航终于率先开口了,“连浩,这件案子和你到底有多大的关系,你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你!”

我缓缓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透着深深的倦意,“我只问一句,你们相信我吗?”

“信!”毛灵珊斩钉截铁的肯定,“你连浩是什么人我们心里非常清楚,就算你和死者之间有什么间隙,你也不可能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

“谢谢。”我朝她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我不求别的,只要有人相信我就好,哪怕就一个,至少证明我这个人还是有人肯定的!

可是程睿航却没有立马表情立场,反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就算我们信你,死者家属呢?外面的舆论呢?我们总不能拿着这种在他们看来莫须有的事情来堵住他们的嘴吧?”

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霍然起身,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语气陡然加重,“我可以这么说,连浩你这个人,我信,但比起这个,我们更需要证据!证据你明白吗?”

程睿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他这样,我心里一股暖流悄然滑过,闭着眼沉默了一会,我便轻声开口,“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好,那我就把所有知道的,看到的通通都说出来……”

听我这么说,程睿航偏头和毛灵珊对视了一眼,分明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喜意,赶忙回到座位,和毛灵珊两个人震了震精神,竖起耳朵,拿起笔,准备记录,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理了理思路,眼睛紧紧盯着程睿航,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极为凝重,“睿航,这次……又碰上阴物作祟了!”

“什么!”程睿航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又是那东西?”

旁边的毛灵珊也是面色阴沉,握了握手中的原子笔。

我做了次深呼吸,微微点了点头,“没错,案发过程基本和王泽川叙述的差不多,但有一些我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当着他们的面,我没方便说……”

“你先等等!”程睿航朝我压了压手,走到房门边,趴在上面仔细听了一会,确定外面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把门反锁上,回到原来的位置,点头示意我,“这下可以说了,记住,详细,我要的是详细的过程!任何一点都尽量不要遗漏!”

倒不是他多疑,而是这种事万一被其他不理解的人听到了,八成会把我们几个当成神经病对待,尤其还是经过刑警队长的口说出的,以王家的影响力,要是传出去,程睿航饭碗恐怕都保不住了!

我对他这种反应也没有任何意外,看了他和毛灵珊一眼,我便从昨晚听到的那段哭声开始讲述着……

整个过程,程睿航两个人听的很专注,时而低头思索,时而目露精光,当我提到那把阴物木梳时,程睿航顿时忍不住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木梳!”程睿航本来还算平静的眼神中涌动着浓浓的兴奋之色!

刚才他在案发现场也有了些线索,看着穆邪云额头上的梳齿印,他也没过多的联想,但眼下听了我的描述,他瞬间想到了什么!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凶杀案,其中一条很关键的线索,也是一把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