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头:“这还不能确定,需要做进一步检查,请五爷再等一等。”

“好。”

安灼静静地坐着不说话。

但心里已经确定他是严戒,没错。

脸上,身体上,甚至胸口上的伤都能伪造,但唯独脑子上的伤不能。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一枪打进脑子里留下活人。

直到现在,他才静下来,慢慢接受严戒死而复活的事实。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再加上人证物证,所有的证据摆也眼前,谁也推不掉的事实。

严戒没死,他活了,不过活人不人鬼不鬼。

一向最臭美的严戒变得黑不溜秋,胡渣子满脸,全身又脏又臭,只比路边的乞丐好一点点。

谁把他变成这样?谁藏了他整整十年?

他眯起眼,烟头被手狠狠按进烟灰缸里‘嘶’地一声,灭了。

“我们会马上为病人做核磁共振,半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医生解释道。

安灼盯着看着烟灰缸上面一缕慢慢弥撒的白烟没有就应声。

“我先出去,结果出很马上通知五爷。”

医生顿了顿走出办公室,安灼还是没反应。

但没过几分钟,医生又面色张慌地跑了回来:“五爷重生之鬼才女商王!不好了!病人失控了!”

“带我去!”

安灼猛地站起来

“是,这边五爷跟我来。”

医生又立马调头领路。

检测室里,严戒穿着一身白色病服,抱着头在地滚来滚云,吓得小护士缩在一旁眼泪汪汪,谁也不敢上前一步,而旁边的检测器还不停地发出叫声。

安灼目光一沉,冲进检测室摁严戒不让他乱撞,但严戒挣扎得咬牙切齿面红耳赤,比想之前在别墅的状况有过之无不及。

“快!给他打支镇定剂!”医生赶紧吩咐手下护士。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样!”安灼怒呵。

医生一个抖擞,疑惑不解:“病人身上有物质核磁共振仪发生干扰,但我们检测之前认真检查过,病人身上并没有金属物质或电子装置……除非,引起干扰的物体在病人体内……”

体内?

安灼脑子一闪:“子弹?”

难道当年的子弹还留在脑子里?

医生点头:“不无可能……”

但很快又很快摇头:“应该不是,以子弹的大小,刚才做ct的时候不能看不到。”

“那是什么!”安灼两手按着严戒又一声怒呵。

“芯……片……”严戒痛得脑袋左摇右摆,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芯片?什么芯片?脑子里有芯片?”安灼怔得两眼放大。

严戒字不成音:“走……离开……走……走……”

“镇定剂来了!镇定剂来了!”护士大骂。

“给我!”

医生二话不话,夺过注射器,一针扎在严戒毒手腕上:“抱歉,五爷,为了减轻病人痛苦,有什么问题,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安灼看着闭了眼,安静下去的严戒缓缓松手擦额头上的汗:“要等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

“好。”安灼点头,二话不说,从旁边找来一个口罩罩在严戒脸上,像扛麻布口袋一样扛起他头也不回地冲出检测室,直奔电梯。

齐开紧跟其后给他按电梯,忧心忡忡:“五爷,换我来背严大爷。”

安灼面无表情:“不用,我自己来。”

齐开又道:“现在怎么办?”

“回烈域。”

“那严大爷的伤。”

“回去再说。”

他来来以为严戒的头痛是后遗症,可现在看来什么情况严戒自己心知肚明,远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严戒现在什么身份?这么多年干了什么事?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芯片?他一概不知。

医院虽然是季铭斯的地盘,他也有发言权,但人多事杂,难免会走风我有四个巨星前任。

严戒虽然活了,但不确定是股歪风还是斜风之前,不能走漏任何一点风声。

最好的办法,还是只能先把他藏起来。

车子很快到烈域,安灼从停车场扛着严戒直达顶楼之前他住过的那间房。

现在他跟顾曲幽搬出去了,正好把严戒藏里面。

齐开领命回去休息,安灼搬了一根椅子坐以床边抽烟一边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