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都是什么呀,包装的这么怪模怪样的。”程澄初始尚好奇玩味心重,浑不经意的把手伸进了那些袋子里面,但下一秒,她不由叫了起来——

“大鹏展翅?”

看着手里皱巴巴、旧兮兮的棋谱,程澄不是一般的震撼,刚想问周乔方非是从哪搞来的,对面的碧月澄已经沉不住气的开口,“程澄,把棋谱拿来我看看。”

程澄立即乖乖听话的起身把棋谱递给母亲。

“噫,还真是‘大鹏展翅’呢。”碧月澄满眼惊喜,音嗓也放得极其温和,“快说,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孤本?”

周乔方非,“听程澄说阿姨喜欢象棋,尤其喜欢研究残局,刚好在我家书房发现了这本棋谱,就顺手拿来了。”

“真的?那太难得了。”碧月澄紧紧的握住棋谱,虽尽量克制着激动了,可还是有些语调微颤,“我知道这个孤本很久了,一直没找到,不过我不会夺人所爱的,等我研究好了就还给你。”

“不用了,这东西对阿姨您来说是棋谱,对我来说,就是在书房占地方积灰的一本破书。”周乔方非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好刀赠英雄,好书遇知音,如果阿姨能赏脸留下,那真是这书的造化了。”

这番话显然取悦了碧月澄,她满意的笑笑,“既然你那么有心,那我就留下了。”

“谢谢您留下。”周乔方非的话音刚落,程澄随着手中的东西打开,又讶声叫了出来,“郑板桥的‘竹石图’?”

“什么?”邱婉默淡定的目光第一次不太淡定,“赝品还是真迹?”

程澄僵硬的将长约八平方尺的一幅画递给邱婉默,她自幼跟着邱婉默修习国画,画虽不精,但有一个本领是学到了,那就是辨别真伪,她刚在母亲和周乔方非谈论棋谱时,已经在细细辨别。

在书画收藏和投资中,古代书画是门槛最高的,所以也成为造假最为猖獗的一大灾区。目前国内拍场上的古书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真迹尚不及十分之一。

郑板桥的书画因格高绝俗,颇受文人、商贾的青睐,其实,郑板桥的书法有着深厚的传统功力,从他30岁所写的小楷《范质诗》轴中不难一窥。他的“六分半书”独创自家之体,大小、长短、正斜、方圆、肥瘦、疏密都处理得十分自然,造假者之临仿每每失于狂怪造作。每副构图均严谨,题书讲究,无论竹石,均显瘦硬之神,得峻峭之妙。

她自小就对其书法特别是款书尤为着迷,了解熟悉其众多真迹不同时期、不同款书的写法,所以她只从画上融篆隶楷行于一体,处处透着“兰笔竹韵”的“板桥体”,就基本断定,此画绝不是造假者能轻易仿造的,应该是一幅真迹。

“澄澄,你认为是真迹还是赝品?”邱婉默拿出随身的眼镜,戴上之后仔细的端详,良久之后,又恢复了一派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