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薛先生石头的撞击声以及孩子们的哄笑在耳边此起彼伏。

喜儿从一开始的不知所以,到后面直接被张逸捂住了耳朵,更是懵懵懂懂。

只知道刘草儿哭了,而且哭得很委屈,后面直接跑回宿舍去了。

她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学生就已经被薛先生赶回了教室,继续背语录。

晚上回去,喜儿各种挖坑诱惑,才让田诚将事情的始末讲给她听,喜儿听完更懵。

这些孩子都是怎么了?

从那件事以后,刘草儿基本上很难正常上课,因为大家再也不怕她了。

喜儿认为上学,背语录不是最难熬的。

打着劳动的幌子让学生们去帮薛石子种地,才是最荒唐的事情。

生产队在如火如荼的担粪肥田,各家的自留地也都需要人打理。

大部分家庭都是在结束一天的集体劳动后,晚上或者打早工去收拾那块儿地。

可薛蛮子却直接将主意打到了这群孩子身上。

他让学生将之前拾来的粪进行发酵,明目张胆的利用上课时间,打着劳动的幌子,让学生将粪土一点一点挑到田里。

他们家也有劳动力,他媳妇儿不懂是生活太好,还是劳动太少,胖的跟个球一样。

这在农村是非常少见的,每天忙得跟个陀螺,连肚子都只能吃个半饱的人,长胖见简直是财富的象征。

平时就是坐在大门口,晒着太阳,跟隔壁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儿。

前几年学校放假,她只能自己下地,蹲在菜园子里拔不了两棵草就累得气喘吁吁。

更别说干其它农活。

他还有个儿子,据说长的倒是一表人才,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

平时回来,见着村里人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很少跟左邻右舍有啥交际。

家里没有劳动力,自留地也不可能空在那里,而且不懂薛蛮子是怎么做到的,他家不仅有菜园子,还有差不多一亩的水田。

这些都是学生帮忙种出来,学生干部也因此而生。

谁要是表现的不好,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上课的第一件事就是就会跪在M主席面前,接受“血诉”的惩罚。

春种期间,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受到惩罚。

喜儿一开始担心的不行,生怕自己体力不支,做不来这些农活。

但也不能请假,被他抓到小辫子更麻烦。

怎么办?

结果看到薛先生家菜园子稀稀拉拉的几根菜苗,她计上心来。

跑到他媳妇儿面前扮个讨喜的小姑娘还是容易的,另外她说自家菜园子的菜苗长的可好了。

薛先生的媳妇儿一听,哎哟,这不是更好么?

答应她,如果从家里带些菜苗儿过来,就不用她干其它农活了。

高婉婉气得要命,本来就想借机惩罚她一番。

谁叫她嘴上功夫说不过人家,打又打不过张逸和田诚,反倒被戏弄了好几回。

高瘸子不可能24小时守在她旁边保护她。

他也要下地干活挣工分,分不到粮食,三儿不会放过他,自己也要饿肚子。

在这种男女老少都下地的时间段,她只能自食其力。

无论是智商,情商,还是战斗力都要甩她几条街的情况下,在喜儿面前怎能讨到好?

薛石子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倒也没让她干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