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玲儿见到冷易青插言,也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冷落众人,八面玲珑的她,略咳一下,重新启出一个话题,道:“战诗一道,曲折复杂,若论战诗,首先必明诗之意,众位学友,何为诗?何为好诗?大家可以谈谈各自的看法,也许给别人不经意的启发也说不定!”

其他众人一听就激动起来:这是给大家表现才气的机会,美人前露脸,必须抢。

九江学院四大才子卢广山第一时间抢言道:“要想吟出一首诗,必须天人相通,才能引动天地才气,所谓心物对应,才气同型,必以天地自然、万物同一,倾诗歌之情,才能束之灵动。不知明诚兄,你怎么看?”

赵明诚见又被点名,只好出声道:“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做出战诗,但是,如若只是提高才气的话,我觉得诗人在表情达意时,可以用意识之力,借助自然景物,激发才气并攻之,可成一道。”

“哦,是不是借外界世界春秋变化,以意催眠,激荡天地才气,以人心之灵动,激发出一环又一环的情感涟漪,形成意识之浪,影响妖蛮本心,使其陶醉其中,流连忘返?”九江学院的老三陈鸣水也抢言说出自己的感悟。

许玲儿对以意识之力,激发才气并攻之说法,感觉焕然一新,也跟着道:“不错,妖也是物,物色之动,心亦摇焉,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是以一叶可引秋意,一曲能灭虫心。天地万物,皆由才引,若,真以意激之,唤清风与明月同夜,画白日与春林共朝,是可一试!”

冷易青见许玲儿认可什么以意识攻击,忙插口道:“圣人言:诗者,天地之心。诗者,民之性情。既然圣人已经点明,天地万物,以才气为咒,才可引自然之力,为民所用。可见,诗为天人之合,才是上乘。并非提倡随便走异道,乱求捷径。”

九江学院大才子卢广山挤前一步,同样不想让冷易青以圣人言独占鳌头,马上抛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话题:

“战诗我无从猎迹,但是我觉得诗可以跟画连为一体。在我看来,绘画与诗歌几乎达到了同样的高度,是——故,才气到达盛处,可以叠加。若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必能引得天地蕴藉的空灵才气。而且这种叠加,必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所以,我觉得,若是战诗求而无得,可先钻研诗画共战之境。”

果然,许玲儿听得诗画共战之说法,点头称赞:“这个不错,以画为龙,以诗点睛,也许也能创出战画。‘自古意态画不成’,若以诗表达,集得才气,弥补不足,极有可能创出低极文宝,跟赵公子的刻印一道殊出同归,这个方向也可一试!”

赵明诚见这些人出身名望,连战画都衍生出来,也不耻下问,道:“何为文鼎?”

许玲儿并没有因赵明诚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而看不起他,反而觉得此人在众才子面前不耻下问才是文人榜样,认真解释道:

“关于文鼎何物,先圣书中有言:才气凝鼎,各系子足,鼎无大小,其貌无穷,日月星辰,皆可一容,万物覆焉,其厚广博。鼎到神处,载华岳而不重,盛河海而不池。”

文鼎是何物,对很多有师承的人来说并不算奇事,九江学院老二王震峰,也乘机插口友好地补充道:

“鼎为何物,在儒文真经中是这样描述的:天沐苍生,鼎容万物。鼎到神处,还可草木生之,**居之。才若凝水,多其不测,可养鼋鼍、蛟龙鱼鳖也。”

“那何为战舞曲?”赵明诚终于抛出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一直听说什么战曲、战舞曲,好像威力很厉害似的,其实他完全没概念。

这个问题问得有深度,毕竟很多人,根本接触不到战舞曲这个概念,许玲儿笑笑道:“战曲何意,我可略作解释: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感于物动,形于声乐。是以,乐者,音之所由,其本,在于人心感物。”

见赵明诚听得特别认真,原本不打算透战舞之意的许玲儿,忍不住概括了自己所知的战舞大纲,道:“至于战舞曲,我也学之皮毛,古书上有对此描述: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乐荡情性,形诸舞咏!”

冷易青见许玲儿连这么压箱低的战舞大纲都说出来,不出眼眸顿冷,难道她对赵明诚有意?

语气略冷地插口道:“玲儿学姐说得太好了!只是,那个赵公子,今天本意是请你给我等解惑战诗一道的,怎么都是你在求问,反而对我等提言,避重答轻呢?在下再提问一次,你以无鼎之心吟得四首战诗,其中秘处,可否赐教一二?我等九江所有书生,必洗耳恭听!”

赵明诚刚才正偷师的厉害,没想到被冷易青再次出言打扰,而且,这次更狠,同时拉出所有九江书生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