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会不会解脱,成全,会不会是一条出路,为难,是谁介入了谁呢,先来后到的顺序有没有,我让你不再左右为难了,就当做从来就没有认识过……

——左右为难。

只要能让你轻松一点,我没关系,这是爱你的……决定。

她捂住发疼的胸口,闭眼,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来靖天,听说你要和温暖晴结婚了?”

心里“咯噔”一下,怕来靖天说穿。

但显然多虑,来靖天很聪明,他和她,也很默契……

“原来,你真的要和她结婚了。”挂断电话,温清朗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脸色惨白。

他退后,不敢再留在这里,继续确认。

该和她说:不许结婚么?

如她所说,他有什么资格……

可他不想放开她!

但凡可以放开她,他就不会做那么多,只为了回到她的身边!

为了回到她的身边,他不惜伤害他所亏欠的白以染!

“拍婚纱照的那一晚,你说过:你什么都不要,只要我。”我在尽力的帮你完成心愿,拼尽所有,就为了回到你的身边,你却……

温暖晴听到那道沙哑的嗓音,捂着嘴,哭了一会儿,就连轿车发动引擎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她在专注的、无声无息的陷入悲伤的沼泽,当转过身,温清朗已经不在了。

温清朗,我们欠她的啊。

她不放了你,我只能如此:给还债的你,减轻负担、累赘。哪怕只有一点……

我还爱你,你听不听得到呢,一直都爱啊!

从两年前爱上你的那一刻,就爱到了现在,一直啊!!!

高架上,温清朗突然吐出一口血,把司机吓的魂飞魄散。方向盘一转。直接去了市医院!

又过了一天。

温暖晴和来靖天打了电话,她告诉他这些事之后,他没说什么。只说,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她挂掉了电话,接到了葛海的来电。

“三哥现在谁也不见。不吃不喝的,你能去看看他吗?哦。他因为受了刺激,气血一涌,吐了血,进了医院。就在市医院的顶楼vip病房。”

“对了,他见了你之后就成这样了。”

温暖晴没有一丝犹豫:“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她也把下唇咬出了血。环着自己坐在沙发上,她无助的哭出声。

那个男人。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

她,也太没良心了是不是?温清朗,你有没有在骂我?!你一定在骂我……

你还想见到我吗?

同一时间,病房里的男人,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在笑,“还真是一条毒蛇。”

“清朗,你说什么啊……”白以染嘴角的弧度僵硬无比。

“你以为你去找过温暖晴,我不知道?”嗓音,冰凉,如破冰而出。

“……”白以染脸色微难看。“我是去找过她,因为我太伤心了,我也不想她好过。”

“你对她说了什么?”温清朗一挥手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听那响声,白以染害怕的倒退了两步,“我,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质问她,为什么她要让你那么爱她,为什么,我不服,只是这样,而已……”

她怎么能说,她用一切的真相,埋了温暖晴呢?

怪就怪在温暖晴太爱温清朗,做什么都为了温清朗而考虑,所以才被她蛊/惑了!

温暖晴聪明吗?明明就笨死了,却得到了温清朗的爱,凭什么?!

越想越不服,白以染对温清朗的畏惧也没了,瞪着他说:“就只是这样,你钥匙不信,你就去问她好了!你为什么要爱她,她哪一点比我好了。”

“给我出去。”温清朗冷冷的看着她。

白以染,被看的发毛,她咬唇,突然哭出声:“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的,我也绝对不会和蔡时俊结婚,你要是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耳边传来摔门的声响,温清朗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

他派人,默默的保护着温暖晴,所以,她有什么动静,他第一时间知道。

但是,人在暗处,不可能听到她和白以染的对话。

所以,今天他问了。

私心里期盼着,温暖晴是被白以染威胁了,被白以染刺激了,所以才要和来靖天结婚,绝对不是因为爱情就好!

可是谁象……

温清朗觉得自己累极了,他真的自作多情了,是么?也许,温暖晴并没有爱他爱的那么深,所以,才可以爱上别人……

电话响起。

因为几天的不吃不喝,完美的唇瓣干裂开来,动动唇都会发疼,血迹蔓延,他却好像不知道一样,接起了电话,放在耳边,对面传来催眠师的声音。

“三少,你确定要找回从前的记忆吗?”

他嗯了一声,“有什么问题?”

“我用催眠的办法帮你找回记忆,可是,凡事有利有弊,催眠固然能让你找回记忆,也能让你陷入永久的沉睡里,出不来,尤其是对于那些意志力非常薄弱的人来说。”

“你认为,我的意志力怎样?”

“三少的意志力当然不同于常人,但哪怕是零点零一的危险,也是危险啊,所以……三少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是不建议用这种方式找回记忆的。”

“我知道。”温清朗攥拳放在嘴边,难受的咳嗽了两声,眼睛里全是血丝,声音沙哑,“我也找过其他的办法,比如开刀。”

“开刀?”

“嗯,容易丧命,进了手术室也许就出不来了。”温清朗锐利的黑眸。很深很暗,如果他出不来了,温暖晴怎么办?这是他不得不担心的。

然而现在……

还用得着担心吗?

反正,她已经不在乎他了,对他的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吧。

“三少,我建议:如果你现在很好。就不要找回记忆了。”

揉着酸痛的眉心。他说:“我现在也有点怀疑,到底找回记忆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那个唯一的意义,已经不在了。那他找回记忆,还有什么意义?!就如没人等候,所以不着急回家似得。

“这事,以后再说。”温清朗冷漠的说。

“谢天谢地。您终于松了口。”催眠师挂断了电话。

温清朗,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温暖晴,如你所愿,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了。

你要怎样……

就随你。

那一天她说的话,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次回想,身心都疼。

他从来不知道可以为一个女人,疼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