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显得那么显眼,云未又买了一些看得上眼的东西。当程豪看到她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府的时候,那激动的表情可想而知,连连感谢云家列祖列宗小姐终于开了窍。

好不容易才把他打发下去,云未揉了揉眉心,享受片刻的安静。

黄府的管家那番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她把玩着那尊石墨,有点舍不得摔了这么好的东西。

不舍只是一瞬,她手一松,任凭东西摔在了地上。咔嚓几声,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她躬下身捡起来,轻轻一掰,石墨立刻碎成了几大块。

啧啧,要是凤顷知道自己这么毫不犹豫的摔了这块价值千金的石墨,脸一定很黑。

石墨碎了,露出了里面的一张黄色纸签。果然,自己可不是碰巧才遇见这件事的,安排这么周密,难道真的是黄生有话要对自己说?

但是,即便是他变成了鬼,她也不会接受他的道歉。

石墨的尖角咯得手很疼,她把石墨都放在了桌上,打开了纸签。信上有两个重要的内容,一是拿着信物去东城找一个茶楼掌柜拿到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他并没有明说出来。二是得到兵牌后不要把东西交给凤泽钰,保护好那个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保护他?

她的心中再次充满了疑惑,黄生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一早便有了准备。

但是,为何他又要在天牢里……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者,爹娘的死还有隐情么?

冷陵推门进来,“小姐,刚遇见的那个黄府管家突然暴毙,尸体被人挂在了城楼上。”

“什么?”云未大惊,手中的信笺更是沉重万分。她有一种直觉,身后好像有谁在操纵这这一切,把事情搅乱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她该相信黄生吗?

唯一的线索再次断掉,她都来不及问信物是什么。

冷陵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

云未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因为段长青的案子,把上官府搅了进来,刚刚皇上已经下令,把上官博捉拿归案。”

这么快?

她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的,“君旸有何动静。”

“昨夜他突然离开京城,离去的,还有上官府的二位小姐。”奇怪就奇怪在这个地方,离开的毫无预兆,就像是事先知道的一般。

“据我打探,昨日刑部审理了段长青的案子,上官博也参加了旁审。”

凤泽钰明知他们两人密谋一起,还派上官博参加旁审,这是在找理由对上官博下手。不知他手里到底握了什么,竟然开始行动了。

不行,她也得加快脚步才行,绝对不能让他提前找到。

她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信笺,正着看,反着读,藏头,藏尾……什么常用的隐藏信息的方法都试了一遍,可是一无所获。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眼睛撇到了桌上的石墨,镶嵌在石墨中间的,可不就卡住了一颗绿色的指甲大小的玛瑙吗?

石墨本身本就是呈现一种碧绿色,若不是仔细去看,根本就难以看出来。

她拿起那一块石墨,用手去抠,玛瑙被嵌得很紧,很难拿下来。

冷陵见状,走上前来,“小姐,我来吧。”

云未把石墨交给了他,只见他运气内力,把石墨再次捏碎,从一堆碎片中,把玛瑙拿了出来,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云未看这玛瑙实在娇小,干脆拿出了丝帕,把它包了起来。这样的信物,一般人都难以想象,真是他想出来的?

心中不禁又疑惑起来,黄生既然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何又要大费周章的把铁盒子藏起来当做保命稻草?

云未震住了,除非,他是故意的,故意转移所有人的视线。

这样一个复杂牵涉广泛的计划,究竟是谁才能够想得出来的?

一场风波未止,另一场风波接着袭来。

两日后,城门才开,一个骑着马的侍卫便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直奔皇宫而去。看他衣衫破烂,满脸都是血迹,神情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