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安奇怪的看向程晴远,“你怎么会想到她?”村长老婆,一个看似在案子之外的无辜又可怜的女人。

程晴远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陈新安,“安安,自从你嫁给顾南城后就变蠢了。也不知道是近墨者黑,还是有人故意把你养蠢了?你这么蠢,你爸知道吗?”

陈新安紧紧握着拳头,好想打人,咬着牙,“你知道了,我爸离知道也不远了。”

“安安,你再忙也要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最好就是做个脑电图看看。你现在真的有点蠢了。我怀疑你脑子是不是堵塞了?”程晴远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呸。你怎么不说脑死亡?”陈新安翻个白眼,这个是能乱说的吗?

“你还是修一下口德吧。否则,就算微调再成功,整得再好看,也没有男人愿意娶你。这么毒舌,男人也是怕死的不是?”

“错。是我不愿意嫁。想要娶我的人能从B市排到A市。”程晴远得意的撩拨一下长长的波浪卷,性感又风骚。

陈新安嘴角抽抽,“还排到了H市。不过,你确定那些男人是想要娶你,而不是想要睡你?要知道睡你和娶你是两个概念,有很大区别的。”

程晴远真的想要打人了,这货比她要毒舌多了。

“麻蛋的。你嘴这么毒,是怎么嫁出去的?难道顾总裁没有接吻?否则怎么没有被你给毒死?”程晴远突然就笑了起来,“不过,好像顾总裁的嘴比你还要毒,就算是死,死的也应该是你。”

这一对闺蜜,好的时候能穿同一条内裤,要是毒起来那是杀人不见血。

坐在对面的小张低着头,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殃及池鱼。别看这两人争锋相对,好像恨不得对方立刻死,但要是有第三者加入,立刻就会默契的一致对外。

“好了。别浪费时间,说说看你怎么会想到村长老婆?”陈新安压根就没有把她列入嫌疑人,现在想想还真是自己的工作失误。

村长老婆也不是没有动机的。

一个被爱情和生活辜负的女人,一个被男人伤害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动机?

“凭着我打了这么多离婚官司的经验。女人要是狠毒起来,那绝对会让男人望尘莫及。很多时候,不是女人不够狠,不够毒,也不是手段不够,而是心软。一旦女人不再心软,那男人就算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离婚要跳楼的女人吗?”

陈新安摇摇头,“你说了这么,哪一个?你的当事人中就有好几个要跳楼跳海的吧?”程晴远每次赢了官司都会找陈新安说话,总结过去,畅想未来。借鉴别人的婚姻还有离婚过程,鞭策自己的生活。

在程晴远接的离婚官司里,被婚姻打击得要跳楼的就有好几个。

“假装跳楼,最后成功圈走丈夫三分之二身家的女人。教授的老婆。”程晴远白了陈新安一眼,“不仅智商下降,记忆也衰退了。你说说看,结什么婚?看看你现在,越来越接近一个中年黄脸婆的形象了。”

“滚。别人身攻击。我是要还手的。”陈新安撇撇嘴,“你一直评击我的婚后形象,我会误以为你妒忌我结婚生子,你想结婚却没有人愿意娶。”

“靠。小安安,你是想要打架么?”程晴远撸高衣袖,好像随时能准备干一架。

小张的头更低了,想着要不要出去走走?给两位姐腾地方,让他们有施展的空间。

“又被你带歪了。”程晴远瞪瞪眼,“丈夫是名校教授的那个女人,还记得吗?她在丈夫的办公室对面的教学楼扔下两条横幅,说‘给我一千万,要不我跳下去’的那个女人。”

“记得。那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吗?不对,怎么是一千万?当初传言不是说五千万吗?”这个官司,陈新安是知道的。程晴远毕业后离开师傅独立接的第一个官司。

女人本是家庭主妇,在家照顾丈夫和孩子,丈夫找了个学生妹当小情,女人硬气的要离婚,但因为她脱离社会已久,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朋友,甚至因为远离人群忘记了人性本恶。

在离婚的时候,丈夫提前转移财产,她基本上算是被净身出户。没有了男人,没有了孩子的监护权,没有房子车子,好像辛辛苦苦几十年,最后一无所有。

即使一无所有,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去还击,最后站江边要跳江,遇到路过的程晴远。

有了程晴远的洗脑,女人瞬间就找到了方向,觉得即使自己要死,也应该先把男人和小三给弄死。

女人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领导视察丈夫学校的日子,爬上教学楼楼顶,抛下条幅。然后给前夫打电话,要么给钱,要么身败名裂。

女人直接威胁前夫,如果不给钱,她不仅要在领导面前跳楼,跳楼前还要给各大媒体记者打电话,让大家都来认识一下名校教授的嘴脸。

最后前夫被逼分走了三分之二的身家给前妻。

女人给了律师费后就去了H国,整容,跳健身操,玩瑜伽,短短半年时间就从人人唾弃的中年妇女摇身一变成了身材惹眼的辣妈。

回国后,女人还请了个三十八线的小明星来扮演富二代勾搭学生妹,让学生妹移情别恋。然后再找个长相清纯的女骗子来骗前夫的感情和钱。

最后,女人在旅游的时候找到第二春,而前夫却被女骗子骗财骗色,最后身败名裂,还被学校以人品不端为理由开除了。

而这个女人前不久刚给程晴远发了请柬,要二婚了。

陈新安眨眨眼,不明白这个离婚案和村长的被杀案有什么关系?

“她的前夫后来因为车祸而被截肢,瘫痪了。”程晴远盯着陈新安的眼睛,“女人狠起来,是很吓人的。”一个曾经围绕这丈夫转,以丈夫为天的女人,在一连串的打击下最后成功黑化,成为人生赢家。

“你是想说村长老婆也黑化了?”陈新安皱起眉头,“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农村赚钱本来就艰难,但丈夫竟然还要拿她的血汗钱去养小情人,给小情人的女儿交学费,然后让自己的孩子辍学打工,她应该会恨,恨得想要撕了他。”

程晴远白了陈新安一眼,“村长的情人不是沈宁宁的妈,而是沈宁宁。”在程晴远看来,村长就是死有余辜,居然对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下手,简直就是灭绝人性的畜生。

虽然一直都有猜测,但证实这个猜测,陈新安的心情并不见有多好。陈新安微微的叹口气,有些话梗在喉咙说不出口,说出来是痛,不说出来好像梗在喉咙的鱼翅一样痛。

“安安。”程晴远看向陈新安,眼神里闪过无奈,“女人想要活得好,比男人要难一万倍。”就好像沈宁宁,想要走出小山村所付出的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陈新安没有说话,她很幸运。在小时候被陈爸爸收养,在幸福感满满的新安村长大。陈爸爸宠爱,村人疼爱,别的孩子有的她也有,不会比别人少什么。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她这样幸运的。

“我要去给沈宁宁做笔录,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先回家?”陈新安看到程晴远眼底的乌青,“对了。你从国外回来应该不是为了接沈宁宁的案子吧?”

“不是。一个蠢货,看不起女人,趾高气昂的,如果不是看他给钱挺痛快的,我都要直接掰掉了。”程晴远语气有些不好,还有些气愤。

“你居然会接‘看不起女人’的男人的单?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他和前妻的离婚官司中,我是女方的辩护律师。现在二婚离婚,希望我成为他的辩护律师。警方的‘夜未央’行动把正在和朋友赌博的他给抓了,到警局才知道,被抓的还有他的二婚娇妻,曾经的小三。呵呵。他的娇妻正打着他的旗号到处拉投资呢。听说,他的小娇妻已经暗中亏掉亿元。你说,这算不算报应?男人啊。”

“所以,你要帮他打离婚官司?”小三虽然有错,但罪魁祸首是男人。

“嗯。因为当初我帮前妻争财产的时候,还是小三的娇妻骂我了。骂我可是很贵的。”程晴远冷冷一笑,“我还要帮前妻重获所爱,让小三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新安嘴角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