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吕先生:“後来怎么样了?”

吕先生说道:“后来,农田里面的玉米杆别被他砍得七七八八。他身上的怨气也耗得差不多了。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而然的也就去投胎了。”

薛倩插嘴道:“我看他走的时候骑着马。嘴大声的唱着歌。不像是要去投胎,倒像是慷慨赴死一样。”

吕先生擺摆手:“别管是什么了。这件事总算结束了。”

薛倩看了看手機:“现在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吕先生很自觉地站起来,说道:“对啊,我们得回去了。赵莽,你在这里得注意安全。刀不离身。”

我苦笑一声:“刀不离身有个屁用?自从昨天晚上,我看见魏征轻轻松松把大刀塞回刀鞘里面去。我就對它失去信心了。”

吕先生和薛倩不疼不痒的敷衍了我几句,也就走了。

我躺在床上,一点困意都感觉不到。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会,就打算出去吃点东西。

等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不对勁了。

周围太黑了。这时候是半夜,有些黑很正常。但是今天晚上很奇怪,到处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

我摸索着想要下床,可是我的手向身下摸了摸。没有摸到床板。

我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預感涌上心头。我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紧接着,冷汗就流下来了。

我身子下面空空如也,没有床铺。没有地面,我正在悬空漂浮着。

我尝试着站了起来。然后走了两步。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移动,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

我大声地喊了一嗓子:“喂。”

听声音,我似乎是在一间屋子里面。我怕心中涌出一丝希望:既然有屋子,那就肯定有人。

我大声地喊道:“喂,有人吗?”

然而,却没有人回答我。

我渐渐的冷静下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人把我关在屋子里面了?可是就算把我关起来,他又怎么做到把我悬浮在空中的?”

我把全身摸了一遍。没有发现绳子之类的东西。

我又尝试着在黑暗中走了一会,但是始终没有触摸到墙壁。

我掐了自己一把:“这肯定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可是,这就算是梦,是不是也太真实了?阵记帅巴。

我站在黑暗中,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摸脚下。我总是担心自己的身子会突然掉下去。

实际上,我现在处于绝对的黑暗中,就算是向下掉,我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我忽然发现脚下出现了几个光点。这几个光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而且他们变得越来越多。

我心中好奇,在黑暗中慢慢的趴了下来。然后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盯着这几个光点。

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但是眼看着它们一点点成长变大,心里面忽然有些爽快,似乎我变成了造物主,正在观察一个物种的诞生一样。

但是看了一会,我的心情就有些不好了。因为这些光点变得有些像是天上的繁星,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而且他们仍然在不断地变大。已经从针尖大小。变成硬币大小了。

我看着那些光点,这种感觉很熟悉。这绝对不是仰望星空的感觉,而是另一回事。

我想了很久,心里面忽然咯噔一下:我明白了。

如果在一个晴朗的夜晚,从高空中向城市俯瞰过去。万家灯火,应该是这幅样子。

我的脑门上开始冒汗了:“这么说的话,我是在半空中飘着?脚下是城市?”

紧接着,我看见越来越亮的灯光,已经渐渐的勾勒出城市的面貌,描绘出高楼的轮廓。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正在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