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病人什么情况?!”

“主任,病人内脏大出血,重度脑震荡,颅压过高,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立即进行抢救手术,准备血浆,马上去通知院长成立专家组会诊!”

“好的!我马上去!”

“等等,王大夫!”

“啊?怎么了主任?”

“手术成功后,嗯,来我家帮忙修下电灯泡~”

“呃。。你老公今天不在家?”

“嗯,他去出差了~”

手术室的门灯亮起,爽子强撑精神,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汗衫全湿,当他回忆起接到医院电话那一刻,仍然心有余悸。

陈罗坐在靠椅上,安静等待,一如既往的慵懒神态。

似乎在他眼里只有天塌下来能算大事,其他一切无所谓轻重缓急。

六个小时后,早上八点半。

王大夫擦着额头汗水,摘下口罩从急救室里走出。

爽子急忙迎上去,鼓足勇气问道:“大夫,我,我兄弟,他没事儿了吧?”

王大夫抿了抿嘴。

就是这一个小动作,爽子看在眼里,双腿一软作势就要瘫倒。

陈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冷静道:“大夫,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行。”

王大夫抹了一把额头汗水,深呼吸一口气,沉吟道:“目前命是保住了,但是。”

爽子听说命保住了,一颗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却又被王大夫一个“但是”差点儿背过气去。

他刚要发怒,王大夫却抢先解释道:“但是经过我们发现,病人的大脑构造异于常人,结构非常缜密,而且从他的脑电图来看,智商应该很高,所以他这次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之后,经过我们专家组初步诊断,可能会影响他的智力,或者语言能力,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爽子很震惊,略作思索后试探问道:“影响智力?大夫你的意思是说,他很有可能,变成傻子,或者变成哑巴?”

王大夫摇摇头:“那倒不至于,一般这种情况下,很大可能会产生语言组织错乱,比方说你问他今天吃了没有,他可能会回答我上午刚拉了屎。但这也只是一种可能,并不绝对,一切还得等到病人苏醒才能确定。”

爽子恍然大悟,话糙理不糙,大致的道理他明白了。

可是聚聚本来就是满嘴跑火车,说话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贱人啊!

王大夫简单交代了两句,说还有个手术等着他,便匆忙告辞。

爽子揉着脑袋跟陈罗对视一眼,后者古井不波,面无表情,坐回靠椅闭目养神。

昨天夜里爽子喝大了,半夜三更黎明将至,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钱品聚重伤入院,强撑起晕眩的意识就去敲陈罗的房门。

老板陈罗也没多废话,拿了钱就跟着爽子赶赴医院,一直守候到现在。

对陈罗了解不多的爽子,此刻看待这个貌似慵懒的海都男人,打心眼里觉得他仗义。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爽子和陈罗急忙凑上去,钱品聚脑袋被缠了厚厚一圈纱布,鼻孔用卫生棉堵了个结结实实,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却也是浑身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