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赵昔之安然无恙。

万幸中的不幸,陈老板很受伤。

送到医院后大夫说要是再晚一会儿,被烫熟的肌肉组织受到感染,闹不好身上就得多俩窟窿,落下终身残疾。

给陈罗打上麻药做了手术后,剩下的就只需要等伤口愈合,静养便是。

恐防有变,钱品聚安排爽子留在医院照看陈罗,先行带着赵昔之离开。

不知道钱人雄那个莽夫用了什么法子,赵昔之只是熟睡,但不醒。

钱品聚只好先将她放在旅馆的床上,盖好被子后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

回到自己房中,由爽子亲手调教的小金毛,摇着尾巴蹭他的鞋尖。

小脑袋上已不见狼狈,取而代之的则是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清澈透亮,惹人怜爱。

正值深更半夜,这狗犊子那叫一个生龙活虎,好像绝大多数狗狗天生喜好舔鞋,伸出舌头舔了钱大好汉一脚口水不说,还不忘咬着裤脚跟他闹腾。

心烦意乱的钱品聚一把将它抱起扔在爽子的床上,拿了枕头捂住金毛半个身子,通人性的小家伙看着凶神恶煞的钱品聚,满眼哀怨不敢再触他眉头,索性趴在床上摇摇尾巴挠挠脸。

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钱品聚点亮一盏台灯,趴在书桌前开始伏案书写。

系统任务要求他作首歌曲,并且在海都大学演讲大厅为赵昔之献唱。

这对于已经有了些上台经验的钱品聚来说,并不算难事。

可写歌这种需要天赋的技术活儿,他一个自谕十窍通九窍剩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着实很伤脑筋。

凌晨两点,台灯依然亮着。

钱品聚面前的纸张空白无字,尚未动笔前他仔细回忆往昔那二十年,一路伴随赵昔之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出落成倾国美貌的女神,中间付出了多少辛酸和泪水,一想就会多愁善感。

大老爷们儿不需要那些个花花肠子,直来直往的跟昔之表露真情实感就好,钱品聚摇头想着,不知不觉抽了很多烟。

凌晨三点,金毛翻身露着雪白肚皮,在爽子的床上呼呼大睡,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好吧,那就开始写。

钱大好汉无奈看了看不知比自己舒服多少倍的金毛,拔开笔帽,端端正正的坐好,还真有些文艺青年的忧郁气质。

走廊外的挂钟滴答作响,生意堪称无人问津的陈罗宾馆一片宁静。

月光如水,染湿了相隔不远的树林,化作露珠垂过叶梢,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钱品聚点着一根烟,想象着隔壁房间睡相可人的赵昔之,微微一笑,心中没来由的感到温暖,然后在洁白胜雪的稿纸上,写下了第一句充满感情的歌词,运用自己那还算没忘干净的文学功底。

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赵昔之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过了黄牛抖汗的晌午饭点儿,她才挠着乱发从房间里走出来。

和衣睡下让外套稍显褶皱,三千青丝被压散了,盛开的凌乱不齐。

女生起床时特有的慵懒春意,布满她白皙无暇的双颊,徒增一抹妩媚。

钱品聚端着一杯水,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跟她打了个照面,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却看见赵昔之打着呵欠揉揉睡眼,喑哑道:“几点了?”

“下午三点。”钱大好汉挑着眉毛暗中欣赏她的水灵模样,轻声回答。

“什么?!”赵昔之一愣,“哎呀!我下午还有课!聚聚,你怎么不喊我?!”

钱品聚笑了笑:“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想让你多睡会儿呗~”

“完了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完了完了完了!”赵昔之在原地抓狂跳脚,像个上课迟到的高中女孩儿,又突然想起来什么,眨眨大眼睛,疑惑道:“诶?不对,我记得好像昨天晚上是在车里等你,怎么醒来就在旅馆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印象啊!”

钱品聚抱着膀子靠在墙上,眯着眼嘿嘿道:“可能是被哥帅晕了吧?昔昔你忘了,昨天你一个劲儿的夸我帅,都把你夸累了~”

“德行!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陈罗呢?爽子呢?他们哪儿去了?”赵昔之断然不信钱品聚的鬼话,遂打破砂锅问到底。

钱品聚装模作样看了眼表,恍然大悟道:“哎呀!快四点了,昔昔你确定不去学校了?”

赵昔之哎呀一声,急急忙忙冲进卫生间,利索的洗漱一番,素面朝天快步走进房间,拿了背包就要往外走。

钱品聚见状急忙拦住她:“我送你。”

晕头转向的赵昔之略微思索,点头道:“那好吧,咱们得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