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监考官上,也不同往年,此次监考,阵容庞大,便由上届状元郎,如今的翰林院大学士亲自监考,翰林院大学士严谨和苛刻,人所众知,那些舞弊者的,怕是连保和殿大门都进不去。

殿试前日,有复试,复试过着,才有资格参加殿试。

枫红鸾这几日天天来看望韩慧卿,便是想确定韩慧卿绝对上不了考场。

韩慧卿也“不负所望”,形容枯槁憔悴,脸色一片青黑,颧骨暴突,嘴唇苍白,乍看下,惨不忍睹,宛若病入膏肓的老者,复试将近,枫城因韩慧卿身子忧心忡忡,请了宫中御医前来诊治,可是无论吃多少药,韩慧卿依旧如此,每况愈下。

这几日,甚至连床也起不来,枫红鸾总算放心,对韩慧卿,也放松了警惕。

复试这日,只早上来看了一眼韩慧卿,嘘寒问暖了一番,就离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枫城忽然大喜而归,见到枫红鸾,开口便道:“没想到你舅舅拖着这幅身子,居然去参加了复试,而且,复试通过了。”

枫红鸾大为震惊,悔不该,不该没看住韩慧卿,她怎么会想到,卧床不起的一个人,居然能拖着残破的身子进考场。

江南子这药,到底对不对劲啊,怎么可能早上明明见韩慧卿连喝粥的力气都没有,中午他能拖着这样一个身子去参加科考复试。

不说韩慧卿身子有多羸弱,就单单说宫门离复试的保和殿有多远,韩慧卿怎么可能一个人走的过去。

自然,不排除同窗好友搀他进去,可是,就算韩慧卿能走到保和殿,半日的复试,跪坐在地上,他怎么撑下来的?

枫红鸾不禁对江南子的药起了怀疑。

*

那厢,韩慧卿房中,何吉祥笑意盈盈,福身对韩慧卿一声恭喜:“舅舅,恭喜你,复试顺利通过,明日殿试,舅舅必定也能马到成功。”

“呵,这还要对亏了吉祥你,通风报信,我才没有喝下那盅牛骨汤,我像你赌誓,等我飞黄腾达之日,必定不忘你大恩大德。”

“舅舅严重了,我只是不想妹妹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我不知道舅舅和妹妹有何深仇大恨,但是无论如何,妹妹也不该出手如此狠毒,要毁舅舅你的前程。殿试三年一度,三年蹉跎,多日如年,舅舅才华,本就该早日一展抱负,为国效力。”

“吉祥,红鸾当真是让我心寒,比起红鸾,你倒是更像是我的亲侄女,往后,若是我真能平步青云,但凡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我全部都会满足你。”

韩慧卿说着,伸手握住了何吉祥的手。

何吉祥满色一红,娇羞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红霞翻飞:“舅舅见外,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望舅舅你不要责怪红鸾,想来她可能是受人唆使,才会如此。”

何吉祥话中有话,与韩慧卿有仇,并且能够唆使的动枫红鸾的,放眼整个世界,无非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是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