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涉及甚广,而且答题思路,既要新颖出挑,又不能剑走偏锋,既要高歌颂扬,又不能阿谀奉承。

看似简单,却完全无从下笔。

分条列框,从治国,的民生,漕运,儒学,军事等面面俱到分析,自然是最好不过,可韩慧卿心头清楚,这样千篇一律的回答,只会让他埋没众生之中,晋王能出这样的题目,必定是想看到不一样的答案。

思索良久,眼看着时辰将近,其余考生都在的奋笔疾书,他牙齿一咬,豁出去了。

白色宣纸卷面上,他抓紧最后一些时光,落笔如有神,文思如泉涌,眉心紧皱,看得出来十分紧张,但是眼底里,却透着一股得意,也可见,他对自己的答案非常满意。

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自保和殿出来,所有参考贡士都惴惴不安,显然一个个答的都非理想,只有韩慧卿,一脸胸有成竹,从保和殿出来,大步流星,笑容满面。

以往要好的一个贡士上来,打探一般问道:“慧卿,看你神采奕奕,倒像是胜券在握,这次你答了什么?”

韩慧卿一笑,故作神秘:“放榜之日,三甲之作会呈给大家赏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尽如此又信心。”那贡士既是妒又是羡慕,韩慧卿才学在育才堂的时候就人所众知,加上韩慧卿有个骠骑将军的姐夫,早就听闻枫将军为韩慧卿殿试之事,四处打点了,这年头,虽然文采学识颇为重要,可最终也比不过你背后的关系人脉。

韩慧卿能够站胸有成竹,好似胜券在握,想来是骠骑将军早就给他安排妥当了,他有恃无恐,岂不叫人妒哉,羡哉。

想到韩慧卿必定是进士中的,那个贡士不免恭维起来:“慧卿,过几天就放榜了,听说你前阵子身子抱恙,卧病休息了足足一月之多,想来身子也生锈了,明日下午,我请你去游湖,如何?”

“游湖,主意不错,不过王兄,我身子初好,殿试又耗我大量元气精力,我想在家休憩数日,再说榜单未放,心中总是惴惴,不如等到地放榜之日,若是你我还有这心情,我们就呼朋唤友,在白塔湖边上设个三五酒席,来个不醉不欢。”

韩慧卿自然知道对方是在巴结自己,他心下得意,不过如今尚未到放松时候,虽说他对自己的取题立意胸有成竹,但若是如何吉祥说的,枫红鸾敢对自己下药,是枫城再背后唆使,那他的三甲之位,恐怕也不一定能进,大概只需要枫城一言,他就会被直接取消进呈资格。

可他心里通透,枫城对他,用心似乎不假。

今天枫城亲自送他来考场,他本还担心枫城路上动手脚,没想到枫城真的将他送到了考场门口,并且他进考场之时,还看到枫城和监考的大学士叮嘱了几句,他听的真切,枫城是说他身子羸弱,大病初愈,让监考官多加照顾。

枫城这些模样,不似作假,说句实话,就算他复试通过了,枫城也有办法让他进不了殿试大门,可是他非但平安进来,而且顺利考完,开考之前,大学士还过来嘘寒问暖了一番,加厚了他的坐垫之外,还让他若然有不适便直说,御医就在边上偏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