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枫红鸾倒是没想到无名一道用。

不过由此可见,父亲对无名,真是非同寻常。

他换了一身衣袍,一袭冰蓝色长衫,长衫上印染着繁复的团花,比起白日里的衣着,稍显华丽了一些。

大约是知道要同晋王一道用膳,所以不敢太多怠慢。

泓炎倒是随和,事实上对于枫红鸾的家人,他从来也没什么架子。

席间,男人们觥筹交错,相谈甚欢,枫红鸾只淡淡笑着,看着这一幕其乐融融,看着泓炎同父亲之间关系融洽,谈笑风生,她心头淡淡欣慰,泓炎真的为她,做出太多改变。

素来对的旁人,他都是冷淡,不苟言笑。

外界传闻中的泓炎,贪婪残暴,虽然传闻不过是泓炎自己丑化了自己,但是泓炎对于别人的态度,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他的温柔,就好像只对她一人展现。

因为爱屋及乌,所以但凡和枫红鸾相关的人事物,他也从来没有王爷架子,就算对方只是枫父一个手下。

泓炎算得上礼贤下士,无名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对于泓炎每次敬酒,都下意识的站起来回敬。

酒至半酣,男人们都有些微醉,开始谈天说地,倒是枫红鸾,像是个多余似的,不过她自幼就不是个女儿家性子,对于男人们谈论沙场,谈论战争,她也颇为兴致盎然。

“我生平最险的一场仗,那大概是七年前的事情,当时辽军有个大将,叫耶律皓南,这个人,可当真是不简单,骁勇善战不说,战术战略,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枫城谈起战场上的事情,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满脸兴奋。

“当时,耶律皓南腹背受敌,已经是瓮中之鳖,我们都以为胜利唾手可得,擒获耶律皓南,那可是头功啊,没想到这个耶律皓南居然从马背上结下了一架古琴,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席地而坐,开始十指狂伦。”

枫红鸾握住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玉石俱焚》吗?

泓炎和无名兴致勃勃的样子。

枫城豪爽的喝下一口酒,说到当时场面,激动的站了起来。

“那好小子,是懂得邪术,就那么框框框框一阵狂伦,就只觉得五脏剧烈,痛楚翻江倒海而来,唰唰一大批将士都从马背上跌了下来。那种魔音,啧啧,真不知道是什么奇门歪术。当时只觉得痛的这腹中啊,像是烈火灼烧一样,他弹的越快,这痛楚越发的剧烈,而且越是想要运功,就越难抵抗那种剧痛。”

“那最后,是怎么解了耶律皓南的魔阵?”

泓炎显的兴致盎然,枫城再喝了一大口酒,眯着眼睛,脸色因为酒气而红润,回忆良久,嘎巴了几下嘴巴:“这邪门功夫,大约是要耗损内力,那耶律皓南,弹着弹着,就一口鲜血,琴弦崩断,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