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耳畔陡然传来的温柔呼吸,唤回了枫红鸾的思绪。

转回神来,她侧过了脸颊,搂住了泓炎的脖子:“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好好的出去玩一圈儿,你总是忙,小汤圆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一天也见不得你几面,所以教了半天的爹爹她都不肯学,倒是和阿芳亲近的很,奶娘奶娘的叫的我都吃醋。”

泓炎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放到膝盖上,亲昵的用鼻子蹭着她的脖子:“那小黑炭那么喜欢你,阿芳岂不是也要吃醋了。”

“呵呵!”那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生的,可枫红鸾却很是喜欢他。

那孩子比小汤圆大上两月多,如今也开始学话了,第一个叫的也是娘,却不是冲着阿芳,而是冲着枫红鸾。

阿芳第一次还觉得孩子冒犯了枫红鸾,战战兢兢的吓的跪在了地上,直要责罚孩子,却被枫红鸾笑着拦住,她并不讨厌小黑炭的“错称”。

“红鸾!”

耳鬓厮磨,泓炎的大掌握着枫红鸾的素手,随意把玩着:“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

他的语气听着有些局促,枫红鸾低头看他:“是要做什么坏事?”

“也没!”泓炎讨好的笑道,“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什么时候给我纳个妾。”

举手,一个巴掌眼看着就要落下来,却在靠近泓炎脸颊的那瞬,转了柔软,细腻的掌心,上下摩挲着泓炎的脸颊,她皮笑肉不笑道:“你想什么时候?”

泓炎贼兮兮的笑:“不然,今天晚上,如何?”

枫红鸾媚眼如丝,指尖从泓炎的脸颊慢慢往下滑,一路滑落到他喉结的时候,陡然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并不重,声音却阴阴的让人毛骨悚然:“可以啊,只是可能你会觉得难过,以为你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明天阴天。”他继续嬉皮笑脸。

“是吗?”

枫红鸾放在他脖子上的手一紧:“泓炎,皮真痒了是不是?”

“嘿嘿嘿嘿,就是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他猛一把将她压在身下的软榻,鼻尖拱着她的胸口,“皮是有点痒,赶紧,给我挠挠,这里最痒了。”

大掌,一把捉住她的手,赫然将她的手心,按在了某处。

那处的灼热和坚硬,羞红了枫红鸾的脸。

这一年里,他忙于政务,而她也总是被府上几个小娃子围的团团转,两人便是要好好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像今天这样悠闲的两人世界,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起了欲望,而枫红鸾的身子也因为他熟稔的挑逗而渐渐起了反应。

娇羞的在他身下轻吟,他忽然俯下身,一口含住了她薄唇,湿濡的舌尖长驱直入,肆意的搜刮着她檀口中的香液。

一声嘤咛,自檀口中飘出,恰好似最佳的催情剂,让覆在身上的人,越发的欲罢不能。

四唇交叠,动情之处,他宽厚的大掌,移到了她的腰间,熟稔的退去了她的衣衫,一阵暖风自窗口入, 吹在枫红鸾退却了衣衫的肩头,楼下,丝竹管乐,歌舞升平,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做这种事,既是刺激,又是娇羞,枫红鸾的身子的反应也更为激烈起来。

窗口,粉色的帘幔在夜风中翩飞起舞,屋内,红烛高照,床便在咫尺之遥,可他却早已等不及,在这窗口软榻上,健硕的身子欺下来,深深的占有了她的美好。

一番缱绻,暧昧痴缠,她压着轻吟的痛苦模样,更是让他血脉贲张。

她面色潮红,耳畔清晰可望二楼甲板上众人把酒言欢的声音,也听得见一楼歌女吟唱的暖色小调,那种刺激的感觉,终让她再无法忍耐,张口,吐出了一串娇吟。

粉拳,成怒的抡上那泓炎健硕的肩头:“别了,回家再……啊,讨厌讨厌,外面有人……啊,啊……”

他却故意使坏的大力冲刺,她又羞有恼,为难的看了一眼门口,嗔怒的瞪了一眼泓炎,死死咬着嘴唇,不敢肆意的释放那酥麻到几乎无法思考的刺激。

“别咬着自己。”他俯身,吻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咬着红唇的贝齿,含住了她的舌尖,吞吐舔舐,动作,越发的快。

理智终于崩溃,她再也无法压抑,娇声的呻引,尽数被他的唇齿封堵住,她无忌惮,不去管,不去想,不去在意,不去忌惮,只让自己的身子,随着他一点点的沉沦, 沉沦到那个欢愉迷离的世界之中。

一番悱恻缠绵,她已是精疲力尽,而他却似意犹未尽,舔舐着她的耳根,大有休息片刻,再来一次的势头。

此刻的枫红鸾,连推开泓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顾着大口的喘息。

身上的力气,就好似被他抽干了一般。

耳珠因为他挑逗的舔舐,激起一阵阵酥麻,她躲,他却吻的更为肆虐。

“别了,好痒。”

“红鸾!”他唤她,温热的气息钻入她的耳内,痒痒的叫她忍不住缩起身子来。

“别闹了,赶紧起来吧,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还早!”他愣是压着她不叫她起来,身子往她身上熨帖过来,枫红鸾面色一红,他是真的想再来一次吗?

“我们还是……”

“啊……啊……”

她方要开口说我们还是回家吧,陡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两声尖锐的声音。

这声音,无疑的打破了她和泓炎所有的兴致。

这声音,可不是女人销魂的吟叫,分明的是惨叫声。

泓炎一下蹙了眉头,自枫红鸾身上起来,看着东面方向的房间。

枫红鸾也柳眉微紧:“隔壁是怎么了?”

“不知道。”

泓炎话音放落,便听得隔壁又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啊,不要,不要,王爷,不要,王爷求求你。”

王爷!!!

如今京城,除了那几个老王爷之外,能被称之为王爷的人也就只有泓炎兄弟几人。

想来那几个老王爷已经年岁不小了,大概是没有兴致来这种年轻人游玩的地方。

那几个年轻的王爷?

宣王泓文,怀王泓挚,幽王泓鸢,还有一个便是晋王泓炎了。

泓炎在此,泓挚远在天边,难道是泓文。

“怕是要出什么事,不如你过去看看。”

枫红鸾看了泓炎一眼,泓炎点点头,自地上捡起自己散落的衣服。

枫红鸾也穿妥了散落在软榻上的衣衫,两人整理一番,起身开门往隔壁房间去。

屋内惨叫声还在继续,屋外站着一个拉二胡的老人,如今正被两个青衫壮汉架着,近不得房门,老人脸上的焦急,悲愤,痛苦,哀求,让人动容。

“怎么回事?”枫红鸾上前,那两个人认得泓炎,看她和泓炎同行,再瞧着那行头架势,一猜便知道眼前的女儿是谁。

其中一个脸色有些尴尬:“晋王,晋王妃,没事,没事。”

“谁在里头?”枫红鸾冷冷问道。

那个青衫男子似乎有些慌,忙道:“是我们幽王点了一个姑娘在里头唱歌。”

“晋王,晋王妃,救命啊,救命!”那个之前被拦着的拿着二胡的老人似见到了救命稻草,挣扎了青衫男人的钳制,冲过来扑在了枫红鸾脚边,“幽王把草民的女儿拉进了房间不知道在做什么,晋王,晋王妃,救救我女儿吧!”

枫红鸾尚未发话,泓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上前,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一个青衫男子,那男子压根就不敢上前阻拦,只看着泓炎高起一脚,那厚重的房门一下被踢成了两半,屋内,一片狼藉血腥。

若不是枫红鸾是见过血腥场面的人,怕也会被眼前有些触目惊心的一幕给吓到。

只见屋内一片混乱,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衫,破败的衣衫上,全部都是一条条鞭子的痕迹,而泓鸢,正拿着一条短鞭子踩在女人的后背上,门踢开的那瞬,恰有一鞭子落在了女人的后背上,顿时,鲜血四溅,有一滴,还落在了枫红鸾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