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杜少宇的伤势也有所好转,莜兰和季凌玄也已经离开了这里,继续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高楚也打算带着函萧离开,毕竟古扎她不敢回,安城她回不去,此后只能与函萧相依为命度此生。

“你要带函萧去哪?”杜少宇捂着伤口看到背着包裹的高楚,抱着函萧正准备出门。

“爹爹……”函萧朝杜少宇挥了挥手。

“我们去哪儿与你无关,如今你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带函萧去过平凡的日子。”高楚头都不回,态度依然决绝。

“你是我妻子,函萧是我的儿子,既然你选择留下来,我自然要照顾你。”

高楚慢慢转过身,一脸鄙视的看着杜少宇,“让我留下来做你的小妾吗?若水怎么办?你当初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的妻子?我生函萧的时候,你又在哪?”

杜少宇知道高楚对他的误会很深,深到无法解释,他如今伤势还未完全痊愈,不能过度激动,“潇儿,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一时半会没法解释,你相信我,日后我定会一一想你道明。”

“我不想听你解释。三年前的路,我不想再让函萧重新走一遍,函萧是我的儿子,与你没有半点关系。”高楚心中越发气愤,没想到杜少宇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我……啊……”杜少宇一着急,伤口便越发疼痛。

高楚一时间尤为着急,放下函萧去查看杜少宇的伤口,“你怎么样了?”

哪知杜少宇一把将高楚搂在怀中,任凭高楚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高楚一时心软,便不再挣扎!

“对不起,三年前我不辨真伪,听信谗言,让你受了许多委屈,感谢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日后定会好好弥补你们母子,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杜少宇强忍剧痛,但心里的痛远超过身体的痛。

“楚楚,你就答应爹爹吧!”函萧拉扯高楚的衣角,卖萌撒娇,似乎和杜少宇早就串通好的一般。

“你看,我们的儿子都答应了,你真的要忍心拒绝我吗?”杜少宇和函萧眨了眨眼。

高楚推开杜少宇,故作冷漠,“函萧还小,什么都不懂,如果你想让我回到你身边,就要先经过我的考验,这一次我绝不会轻易让你得逞。”

杜少宇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不管什么考验,我都接受,只要能挽回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太好喽,太好喽!”函萧高兴的围着高楚和杜少宇欢呼。

过了一段时间,杜少宇的伤势总算是完全康复,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诺,接受高楚的考验。

“第一,我和函萧不会住你的王府,记得我刚来的时候,掉下忘川崖下,那间小木屋还不错,此后我和函萧就住在那里。”高楚只是一时间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地,若是以后杜少宇通过了考验,兴许她会考虑跟他回去。

“不管你们住哪,我都会陪着你们。”杜少宇态度亦是十分坚定。

“好,第二洗衣,打扫,做饭,总是要有人做。”

“我来。”杜少宇抢先回答。

“那我们走吧!”高楚抱着函萧刚要上马车,杜少宇立刻为她们掀开帘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函萧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仰起头问高楚,“楚楚,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墨函爹爹啊!”

高楚亲吻函萧的额头,“傻孩子,墨函爹爹最近有事要忙,我们不要回去打扰他了。不然,太后娘娘会不高兴的。”

“那好吧!墨函爹爹不在,函萧会想念他的。”函萧委屈的低下了头,仿佛意识到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墨函爹爹了。

“函萧,以后呢我会代替墨函爹爹照顾你和娘亲,好不好?”杜少宇想趁机亲近函萧,但函萧显然对他没有像对墨函那般亲近。

“可是……”函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可是你又不是墨函爹爹,函萧想念墨函爹爹了怎么办?”

杜少宇恍如晴天霹雳,心里凉了大半,但函萧还小,何况从小和墨函一起长大,想念亦是正常,杜少宇依然笑着安慰函萧,“等墨函爹爹忙完,就会来接函萧了,函萧要乖乖的。”

“函萧,你还记得墨函爹爹临走前跟你说过什么吗?”高楚也感觉到方才函萧说的话着实让他有些伤心。

“记得。”函萧乖乖的点了点头。

“既然记得,就要做到,不要辜负墨函爹爹,不然我可是要告诉他的。”高楚头一回在函萧面前树立威严,以前大概都太依赖墨函了。

“知道了楚楚。”函萧嘟着小嘴,点了点头。

杜少宇打心底很感谢墨函,能够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亲生儿子对待,而且教育的如此懂事,他很难想象,若是函萧从小一直生长在王府,会变成什么样,但至少如今的函萧令他很是满意。

走了半天的路,函萧在高楚怀里睡着了,杜少宇才敢问高楚。

“这三年,墨函待函萧如亲骨肉一般,日后定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我欠他的太多了,还不清的。”高楚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

“他对你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世上少有他这般深情的人,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若是让你重新选一次,你还会选择留下来吗?”

高楚看着杜少宇,心里有许多话,不能在他面前说,只能心里思索,“欠墨函的情,我一辈子都换不清,但爱你的心只有一颗,给不了别人。”

“如果可以,我不会留下来,墨函离不开我,函萧离不开墨函。”高楚故作坚强,嘴上不愿屈服。

杜少宇的脸色暗沉下来,苦笑着,“对不起。他给你的,我可能给不了你,那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过去?哼……”高楚一阵冷笑,“过去已经成为过去,又怎么能再回去。覆水难收这个道理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