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其他的人,方宁绝对不会费心思去想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是冷情的人,哪怕是对亲戚,只要不是特别亲近,他也不会特意去照顾,这个世界对他唯一的羁绊也不过于亲情而已,他的家人才是他想守护的。

可眼前这位龙爷爷,对他从小宠爱,也算是至亲的人,所他不能眼睁睁看他有苦恼。

方龙兴看到方解放没有第一时间应允借钱的事情,心里也微微一沉,知道要借钱恐怕有点难。他本来就是忠厚本分的人,明白事不可为就不会再去强求,所以喝完一口酒以后,就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反而岔开了话题。

“这是我五年前在方振家买的烧谷酒,埋了五年,味道绝对香醇浓厚,你喝点试试。”方解放起身去自己藏酒的地窖里拿出了一坛子没开封的酒,放到桌上,开坛倒了出来,刚好两杯。

方宁瞅了一眼,这酒是上回翻新老宅的时候,他挖地窖的排水沟挖出来的,埋了五年多的时间,虽然说比不过三十多年的酒那样沉淀历史,但也算是好酒,平日里没几个人能喝到爷爷的好酒。

“好,让我试试你埋的酒,今天咱们哥俩就不醉不休!”龙爷爷非常高兴,举杯痛饮。

他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看着这俩老爷们喝酒气氛浓郁,他们就不凑热闹了,全部起身离席。

方宁睡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午觉,被蚊子咬醒了,寻思着这秋天还这么多蚊子,但转念一想秋天还那么热也就正常了。

“我在堂屋里打了只老鼠,等下丢给狗吃。”方微穿红色衬衣进来,用手拿着一个烧火钳,上面夹着一只死老鼠,尾巴都垂了,她面不改色,穿过方宁睡的里屋往外面出去了。

“女汉子!”方宁竖起大拇指。

下午两点。

方宁和方微背着书包继续上学去了,他们离学校没多远,所以也可以回来吃饭睡觉,不用和其他学生一样挤在那窄窄的木板课桌上趴着睡,也不用为了吊扇那点点的微热风争个你死我活。

下午的课上得昏昏沉沉,有点想打瞌睡,而且空气中又有些分外闷热,方宁的身上早就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

周围的同学个个都像是从水里面浸出来的一样,简直是要命。

外面的天气太热了,尽管三伏酷暑的天气已经过去,但还是泛着暑意,秋老虎正厉害着呢!

浮其枝前额的头发都卷起来透气,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哪怕是站在不断旋转的吊扇下也觉得没多少风,浑身沉闷不舒服,看了一下时间,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让学生们提前放假。

这群小孩早就想放学回家吃西瓜或者洗澡了,欢呼着记下作业,就一哄而散。

方宁他们回到家里,龙爷爷还没走,但还在他家卧房屋里休憩。

方解放叫方宁过来,爷孙俩在树荫下。

他的语气有些深沉,“你昨晚对我说这次即将到来的冰灾真的有那么严重?”

方宁想了想,重重地点头,“只有更严峻!”

“没有别的办法了?”方解放的呼吸有些沉重,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够听到爷爷急促的呼吸。

“孙儿不是开玩笑,也万万不敢开这样的玩笑!”方宁把他知道的都说给爷爷了,包括他心里未雨绸缪的计划。

方解放微微踌躇思考着,眉头拧在一起。

方宁看到爷爷在想事情,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