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离后来还有十多年的时间,但方宁也管不了这么多,要真是两家人攀上关系,互为矛盾,那说不定方宁还会指点一二,可是现在嘛,哼哼……还是先想着如何度过冰灾吧。

零七年九月二十五到零八年一月刚好相差四个月,之前是方宁算错了,以为是零七年末发生的冰灾,实际上是零八年初,所以说平白给他们增加了一个的时间,可以大大缓解了时间不足的窘境,爷爷也可以有效的组织村民进行冬季灾害预防演习,甚至把整个村子都动员起来。

中秋佳节一过,大家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生活,背着锄头,戴着草帽,在菜园补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夕阳西下,赶着牛羊,挑着担子满载而归。

也有几户人家在村西头石磨坊磨豆子做豆腐,或者做番薯粉,用稻桶打稻谷或蚕豆,用古老的织布机织布袋等。

这样的生活对于方宁一家来说已经算是常态了,但对田书记一家来说,那就是新鲜玩意。

田力斌早年就是农村人,所以对这些也并不陌生,但是他的妻子刘素芬和儿子田叶可确确实实是县城人,很少到乡下生活。

他们熟悉了县城里的车水马龙,熟悉了钢铁建筑,熟悉了微微带着浑浊的空气,就是这样特定的环境下,偶然接触到乡下的世界,感受到蔚蓝的天空,白云悠哉,仿若伸手可触,远处黑瓦木质的村落,青瓦石墙,恍若世外桃源。

不过世外桃源也有困恼,那就是秋季的蚊子太多了,而且很凶,哪怕点了蚊香也没用,只能临时搭上蚊帐这才解决了麻烦。

方宁心想田书记一家这是赖着不走了?

田叶还带了作业过来,田书记更时带了换洗的衣服,还真有点像是长住久安的模样。

好在还是从田叶嘴里掏出了话,他爸爸特意跟学校请了四天的假,单位上也请了假,所以才有这么充裕的时间。

方宁看到爷爷没有意见,他就更没有意见,甚至还巴不得田书记多住几天才好,权当度假。

平时方宁他们是上学的,迎着第一缕阳光就起来洗漱,然后围绕着村子跑步,直到身体热起来了,这才回来吃早餐,然后才背着书包上学。

别看田叶这小子长得秀气,但体能还是不错的,每天能够跟着方宁他们跑步,虽然是咬着牙,但这足够让他诧异了,也不是一无是处嘛,于是方宁看这小子的眼神也和善很多。

小学教室,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方宁兄妹俩带来的人,白白净净的,个子很高,头发微黄,就是有些内向,说句话都能够憋半天。

“方宁哥,他是你亲戚啊?”方圆樟挠头,他贼兮兮的转动眼睛。

方宁斜睥他一眼,只一眼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什么坏水,意味深长的拍了他的肩膀,直到把他看毛了,才说,“狗则,你可别想着什么馊主意,这家伙身份可金贵着呢,你要是真欺负他了,你妈铁定把你那可爱的屁股打成六七瓣……”

方圆樟吓傻了,连忙说摆手,“我这么老实的人,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啊。”

方宁上下打量他,啧啧说,“老实?还真没看出来撒。”

上课的时候,浮其枝也多看了一两眼,立刻就明白这少年是城市里面的娃,农村孩子不会那么白净,连指甲都没有泥土,而且看到虽然有些内向,但考虑到时方宁那个鬼灵精带过来的,估计是什么重要的人。

田叶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打量过啊,脑袋越低了,红着脸,拿出自己的作业开始做起来,用来转移注意力。

“你们看他做的是初中的作业呀!”方宇希往后面偷看,有些惊讶,原来不是六年级生,而是高年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