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广默默地把方宁放在自己身上的脚给挪开。

“我记得上个学期是一个月给两百还是多少来着?反正不多,老谭也不知道抗争,两百块钱怎么生活?连吃饭都不够,基本上早餐不吃,午饭也隔两天吃一次,晚饭就随便吃点东西。”老广也皱眉,平时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不去吃饭。

老广和余小乐看向方宁。

“你们别看我,我基本上隔两天给他带个凉面早餐的,还要两块钱呢!”方宁出声。

“突然觉得他比我可怜,要不我不揍他了。”老广叹口气。

“老谭这事情先搁在一边吧,反正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问题。”余小乐更关心吃饭洗脚按摩的事情。

“切!”方宁两人鄙视。

于是三人约定一个日子,反正也就这几天了,老谭应该也会回来,到时候四个人一起聚一聚,女生就不要带了,这个大家都懂,不方便。

方宁接到老谭的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抱怨说道:“你半夜三更打电话来干嘛?现在都三点了!等我睡醒再说!”

墙壁上的闹钟显示着凌晨三点半,外面一片漆黑,连星星月亮都没有,家里也静悄悄的,毕竟正是深夜,大家都睡着了。

老谭也很无奈,他此时此刻正在黄花机场外面,本来他计划好了,应该是一点就能够到长沙的,然后找一家好点的旅馆睡一觉,明天赶回县里面。

没想到飞机晚点了三个小时,现在都是深夜了,一下飞机,走出黄花机场,外面宽阔的广场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拉客的车子在跑动,这些夜车价格也贼贵,往死里宰客,老谭吃过一次亏,所以格外注意,任凭外面几个拉客的汉子怎么喊都不动如风。

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方宁,本以为他应该没有睡觉的,结果还真睡了。

“宁则,我现在在黄花机场,不知道怎么回去啊?现在旅馆都关门了,难道英明的我要露宿街头?”

“露宿街头?挺好的,我同意。你就去旁边那个植物公园的长椅上睡一晚呗,又省钱又环保,还能够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哈欠,我不跟你说了,我继续睡会。”方宁已经开始说梦话了,不过电话没有挂断。

老谭眨了眨眼睛,喊了几声,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一串串呼吸的声音,他也只好放弃了。

“真悲催!早知道就不该图新鲜坐飞机的,这下把自己害惨了。”老谭背着旅行吧,缩了缩身子,尽管这是夏天,可晚上的温度也还是挺冷的,冻得他瑟瑟发抖。

天亮了。

方宁醒来的时候,隐约记得晚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不是很清楚了,拍了拍脑袋,记忆全部复苏。

“老谭还在黄花机场!”放你突然想起来,昨晚上三点左右,老谭那个神经病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到了黄花机场,由于太晚了,连旅馆都不开门了,然后自己建议他去公园里睡一晚上?

他急急忙忙的回拨了个电话回去,“喂喂喂!老谭,你还活着吗?”

老谭冻得有气无力,“还活着……不过快死了!”

“你在哪里睡的?”方宁问道。

“昨晚睡在公园里面,大半夜实在是太冷了,把我给冻醒了。”

“然后呢?”

“然后有个流浪汉看到我睡到了他的椅子上面,他就报警了,大晚上的警察把我给带走,现在刚从派出所里面出来呢。”

“噗!”方宁哭笑不得,这傻孩子还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了。

“你在哪个派出所?”

“我没在派出所了,我现在到汽车东站那,准备吃点面条就回来。”老谭说道。

“那行,你到了县里面再通知我,我们到时候来接你。”

“好的,我现在在吃面,不跟你说了。”老谭挂断了电话。

方宁又打电话给余小乐,后者没心没肺的笑着,“老谭居然把流浪汉睡觉的地方给霸占了,我也是服了他,等下他回来的时候,你再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去接他。”

“行!”

方宁和余小乐在新车站接到了老谭,这家伙被冻了一晚上,脸色惨白,估计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余小乐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你咋整成这样了?”

“我以为我回来是潇潇洒洒的,没想到判断失误,飞机的航班延迟了,打乱了我记得计划……”

“那你挺衰的。”

“走吧,今晚上给你接风洗尘!”方宁很狡猾,将老广请客吃饭,洗脚按摩借花献佛,直接当成自己的了,“晚上吃饭,还有洗脚按摩哦!”

“咦?大保健?我还只是一个孩子!”老谭一脸羞涩,腼腆着,仿佛多不好意思一样。

“看我鄙视的眼神。”方宁还不知道老谭啊,整个就是一个老污龟,老司机,平时黄段子信手拈来有没有,居然还说自己纯洁,自己是一个孩子。

“做人不能太老谭了!”余小乐感慨着走远了,似乎还在为他的不要脸而震惊。

方宁骑着摩托载着老谭和余小乐,严重超载,主要是余小乐那将近两百斤的体重,一个抵两个人,摩托的轮胎都快被压扁了,似乎在漏气。

“我跟你说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老广那家伙准备打死你!”

在老谭拿出两盒桂花糕贿赂方宁和余小乐以后,他们两个豪不讲义气的把老广给卖了,两边都吃,完全不讲江湖道义。

“为什么会找我的麻烦?”老谭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记得你推荐他到你亲戚那边游乐场做事情吗?”

“哦,我还有点印象。”

“那你知不知道游乐场那的工作人员白天在高温下晒啊?”

“不清楚。”

方宁和余小乐对视一眼,“等你见到老广你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