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过的实在忙碌无比。

而说起忙,还必须要追溯到大年三十的头两天晚上,方宁到处顶班救场。

方爸在家闲赋了一个月,看到自家儿子趁着烟酒市场暴涨大捞一笔,也坐不住了。想着连儿子都比自己能赚钱,这脸上没光啊,走出去都觉得别人异眼相看,脸上火辣辣的疼,思来想去,又没有其他别人本事,只能重新做老本行。

于是重整旗鼓,借了发小家的小货车跑运输,从江西修水进了些烟酒回县城,准备兜售。

可谁知道临近春节,沿途关卡查得紧,防止易燃易爆物品,一进城关就被警察给拦了下来,本来例行检查,可掀开篷布一看,发现里面装得全是烟酒,堆得满满的,都属于违规装在易燃易爆物品的范畴。结果自然不用多说,不仅烟酒都被没收了,连自己人都搭进去了,最后还是爷爷托关系找人才把方爸给捞出来。

出来那晚上,全家开了一次家庭会议,集体批斗方爸。

作为一家之主的爷爷,直接定性这次事件为胡闹,而且直接说方妈也不对。毕竟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说口风算比较紧的,事先也不商量一下,单独蛮干,而方妈任由他胡为非为则有着不容忽视的责任。

爷爷话题又绕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了,说他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得不懂事,本来年关就查得那么严,居然还在这种风口浪尖胡来,简直是不经过脑袋思考就胡来。

两人闷着脑袋没有说话,脖子通红,他们想的确实有些理想化了。

因为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见过沿海城市发达的经济,眼界高了许多,所以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家乡的小城,认为落后、贫穷,不发达。所以,认为赚这里的钱很容易,可现实的情况狠狠的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的课,这无疑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而现在吃了闭门羹以后,也有些气馁,更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方宁和方微这两个小辈是没有多少发言权的,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最后爷爷也批斗的嗓子都冒烟了,叫他好生歇着,看点闲书喝点小酒,要么去朋友家串串门,总之,过几天安生日子。

爷爷都发话了,方爸和方妈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好停下折腾,准备过年。

相比较方宁累的跟狗一样。

方微的小日子就过得有滋有味,比较随心所欲了,寒假作业做完后,就没多少事情了,没有交际,宅在家里,不想出门,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熬夜看小说看电视,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床就睡到什么时候,要是睡饿了,家里没有饭菜,就出门到楼底下买几个馒头。

用方宁的话来说,这货窝在家里,只进行光合作用就能存活的怪胎。

他给老妹算了一笔账,说她连吃馒头带喝水,每个月两百块钱就能够活到天长地久。

他东忙忙,西忙忙。

蓦然回头,却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而时光却已经悄然溜走。

而过年总算在不紧不慢中披星戴月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