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山脉,一眼望不见尽头。

阳光的热度,似乎在此止步,即便是有一丝一缕照射在雪地上,那也只是添了一丝淡淡的反光罢了,对温度的提升,没有任何的作用。

雪地上蜿蜒着一缕血迹,蹒跚的步伐,疲惫的身影,被雪白的光芒映得愈发苍白如纸。

“嗖”箭镞插-在雪地里,逼近男人的足下,一抹窈窕身影欢呼着冲了出来,“今晚有兔……咦?你什么人?”

四目相对,男人阴翳的眸光,捕捉到她包在厚厚围巾下的一双凤眸,点漆如墨。

“阴魂不散。”男人全身戒备,微微下垂的手蓦地执紧剑身,嗖地一道剑风,直迫对方面门。

剑风,擦着她的耳朵过去,将她包脸的围巾,斩成碎片。

满头青丝披散下来,覆住了半边面庞。

女子倏然回眸,那对凤眼之中,冷光乍现,杀气逼人,四十九根血色毒针齐出,一股脑儿朝着男人飞射过去。

男人错愕的同时,急忙四处躲闪,手中劲气一吐,正好击中女子的肩头。

只听噗一声轻响,那女子的肩膀破开一处血洞,血肉模糊间,热血横溢,但女子咬咬银牙,连眉眼都没皱一下,只是取出一把匕首,速度极快地横冲而来。

几根血针扎中了男人的表皮,以他的功力,尚未渗入筋脉,便给他运功反逼退出。

嗤嗤数响。

女子手中的匕首滑过他的颈,拉出一道浅浅的血线,而跟着那几根血针,也反-射-入她的肩膀,从伤口处洞穿而过。

“嘣!”女子仰面而倒,沉沉砸在雪地上,一地的殷红,铺散开了。

感受不到灵根?男人异常错愣地缓步走过去,拾起地上一支木刻的簪子。

簪子异常奇特,簪头刻了个怪模怪样的小动物,两个半圆的黑白相间的耳朵,胖乎乎的身躯,手里还抱着一根翠绿翠绿的竹子。

不远处,一只被箭镞钉死的雪兔静静地躺在那儿,甚是讽刺。

“学妹,学妹!学妹?”晃漾的记忆,如水纹一般被人拨散开,耳边传到一道道陌生的叫声。

“噌!”锋利的匕首倏然滑过那人的手掌,擦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啊!”那人蓦地缩回手,惊愣地瞪大眼,望着竖起身子的烈焰,“学,学妹?”

烈焰凤眼微冷的一眯,神色戒备地瞥眼四顾,待看清楚,四周青翠欲滴的树林,微润的露珠,从枝叶上滴落,感受到晨起的风儿,扑面而过时,心下这才微微一松。

抬眼看向对面扁平脸、宽阔额头的少年,烈焰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这位校友。你的伤势,要不要紧?”

多年前的记忆了,竟还如此深刻?

这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她到缚神山没多久,便险些莫名其妙地殒命在那强大的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