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十三抱着剑龛鬼从近乎昏厥的睡眠中醒来,床边的晾衣架上挂着10支葡糖的输液袋,其中9支都已干瘪。

十三不知道的是,昨天半夜他突发高烧到了40度,长时间的河中游泳看来超人也扛不住。李晓舞整夜守候在身边,为他盖上了被子,不停用冷毛巾擦拭额头和腋下。十三的输液速度非常可怕,明明就算开到最大也需要1个小时才能吊完的葡糖,他仅仅30分钟就给抽干了,血管对糖分的渴望简直就像在不停吸吮一般。

十三发烧到迷糊状态了,根本没有办法更换,都是李晓舞给他换的。

当是十三睁开眼时,只见李晓舞的背影正在厨房中忙活。拔掉了手上的针管,十三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还是仅仅围着浴巾的样子走到了厨房来。

“口好渴,有水喝吗?”十三现在连舌头上都残留着葡糖的味道。

李晓舞被吓得转过身来,一夜没睡的她看上去皮肤更加白了,“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昨天你高烧到42度,我还以为你会出什么意外的。”

“你的手怎么?”十三突然发现李晓舞的左手腕上缠绕着绷带。

“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李晓舞有些躲闪,却被十三一把抓住了小手,拆开了绷带,在李晓舞的手腕上却留下了一个淤青的手印。

“是我干的吗?”十三已经全不记得了。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抓着我的手……叫着荆楚美的名字……”李晓舞缩回了小手,“她是谁?”

“一个我亏欠的女孩。”十三的话语中带着愧疚,或许不来法国,荆楚美也不会死。

“你还叫了一个林溪的名字……叫了好多遍……”李晓舞好奇地问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那是我的搭档,别误会,是男人来着。”十三不想留给面前漂亮妹子一个自己很花心的感觉。

“可是每次你叫她名字的时候,手都非常不老实……你会乱摸男生吗?”李晓舞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脸都羞红了。

“别,别误会!我是直男,我大概是梦到和搭档切磋武功了。”十三强行解释。

“但你的手一直在胸部上下移动……你们切磋的是什么武功?”李晓舞的声音到后来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我们能把这轱辘卡了不聊了吗?”十三终于编不下去了。

“能,但你要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李晓舞很会逼供,这或许是一种天赋。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十三双手支撑的靠在了厨台上,**的上身向着李晓舞倾斜,或许也是一种不自觉的被吸引。

“我不喜欢谎言,这也是我一直不相信男生对我说‘我爱你,愿意为你做一切,没有你我活不了’的话语。我的床单和浴缸都被你染成了红色,你该给我一个真相。”李晓舞直视这十三的眼睛,这是一个真诚的男人,因为他从不掩饰自己眼中的**。

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眼里带着欲火,若换成在大街上,任何一个被他如此打量的女生都该有1 %的理由给他来上一记耳光。但也是因为他救了李晓舞的关系,所以才会后后面的交谈和更多的了解。

而现在,他或许经历了一些深刻的事情,让他的眼睛变得干净,不带杂念。在需要认真的时候,他比谁都更加认真。

“真话就是……你的蛋煎胡了。”十三指了指在下面平底锅中的黑焦食物,李晓舞一阵手忙脚乱的处理着失败的早餐,不得不从头再来一次了。

清幽的鸡蛋香又是从无到有的产生着,十三也打开了住的话匣子,“其实我是天朝的官方特派员,但并不是那种可以摆到台面上说的。”

“像詹姆士邦那种?”李晓舞惊奇道。

“有一点,只是处理的案件类型有些不同。我遇上了无耻的内部叛徒,一个女孩因为这场阴谋丢掉了性命,我也落到了如此狼狈的境地。”十三平静述说着自己的处境,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这正是棋手应该有的表现,作为可掌故大局的人,你不能因为一不小心被对手吃掉了你的车,你就直接掀盘不来了,“而现在,我已经承受了他们为我埋葬的苦果,接下来就该我去埋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