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当小薇倒下去的时候,他心胆俱裂,整个人魂飞魄散,一口热血,几乎就要从咽喉里喷涌出去。

一发子弹射出去,击中小薇胸口,小薇软软倒下去的时候,乔振宇的整个人好像也已经空了,他握着枪,呆呆的看着倒地的小薇,眼神空洞的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一丝沉重的嘲笑。

嘲笑自己,也嘲笑这个戏弄人的世界。

“啊!”

陈墨发出一声野兽一样的嚎叫,红着眼珠子扑了过来,不顾乔振宇手里的枪,一把将乔振宇压在了身下,然后右手猛的拔出插住自己左手手臂上的折叠刀,不顾自己的鲜血喷涌,握着折叠刀,连续的朝着乔振宇的胸口和咽喉上猛扎。

一刀又一刀。

乔振宇本能的抵抗。

“砰砰……”

他的手指扣动扳机,将枪里剩余的两发子弹全部的射完。

陈墨手里的刀锋,连续的猛烈的扎在他的胸口和咽喉上。

鲜血喷涌而出。

却没有惨呼。

乔振宇的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他喊不出惨叫,只是用他空洞绝望的眼神,狠狠的瞪着陈墨,同时也好像是在嘲笑陈墨。

“哈哈哈,我得不到,你们也不要想得到!小薇终于还是跟我一起走了,我有她的陪伴,你们却没有,哈哈,你们就留在世界上,悲惨的哭泣吧……”

乔振宇用自己的眼神,向陈墨表达自己心里的嘲笑。

陈墨咬着牙,用尽所有的力气,一刀一刀向乔振宇猛扎。

乔振宇的鲜血,还有他的泪水,一起在空中飞舞。

陈墨和乔振宇两人都成了血人。

一分钟后,乔振宇的咽喉被扎了十几刀,脖子几乎都被扎断。

这样,他终于是死了。

这个天之骄子,一生骄傲冷酷,最后也终于是死在了骄傲冷酷里。

但他临死前射出的子弹,却也有一发击中了陈墨的大腿。

“呜呜……”

彻底的杀死乔振宇之后,陈墨放声大哭,艰难爬行的向小薇爬去。

他脸上,手上,身上全部都是血,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海里面被捞出来一样。

“小薇,小薇……”

陈墨哭的痛彻心扉。

同一时间,医院里面的钟晓飞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眼皮子急跳,猛的从病床上坐起来,目光看向窗户外的夜色。

“怎么了?”

陪在他身边的吴怡洁,惊讶担心的问。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11点半,窗外夜色漆黑,一个星星也没有,只有零星的灯光掩映。

今夜虽然是十五,但北平的天空,因为雾霾和污染的关系,已经有十几年不见月亮和星星了,今夜也一样。

“没事。”钟晓飞轻轻的微笑摇头,目光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不安的感觉,怎么也没有办法消除。

“你在担心小薇,是吧?”

吴怡洁粉脸微微苍白,倾国倾城的容颜上,也满满的都是担忧。

和钟晓飞一样,她也在担心小薇。

钟晓飞微微一笑,难掩担心的说:“是啊,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她一定会没事的。”

吴怡洁温言细语,倾国倾城的粉脸上,满满的都是柔情,这句话,既是安慰钟晓飞,也是在安慰自己。

钟晓飞点点头,握紧她的玉手。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病房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娇-喘吁吁的说:“快快,首长快不行了,他要见你们……”

病房的三层。

乔怀远躺着病床上,靠着呼吸机的帮助,正在呼吸着这人世间不多的他可能已经呼吸不到几口的空气。

病房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人。

老婆和儿子都不在身边。

儿子失踪,老婆和他吵架,一气之下也离开病房了,所以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时间已经是深夜,但他睡不着。

他脑子里面翻江倒海的想着事情,想着年轻时候的荒唐和愚蠢,又想现在的痛苦和纠结,想着想着他就老泪纵横,忽然的,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警报响起。

医生和护士立刻就冲了进来,对他展开急救。

乔怀远是一个接到阎王爷的请帖,风浊残年,随时都可能离开的老人,他每一次的抢救,都是一个艰难的关口,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对他一点都不敢大意。过去的几次,虽然很危险,但乔怀远最后都挺过来了,但这一次他的情况却非常的危险。

“儿子……儿子,晓飞,振宇……”

他微弱的呼喊。

很快,伍伯知道了乔怀远陷入昏迷,正在急救的消息。

不过他却没有办法立刻赶到医院。

因为他正在赶往西郊小区血案现场的路上。

十分钟前,西郊小区有居民报案,说楼上发生了血案,有一个年轻男人血肉模糊的倒在血泊,整个脑袋都快要被割掉了。当110的民警赶到,从尸体的西服里搜出钱包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钱包里面的身份证,赫然显示出乔振宇三个字!

因为整个五局的人都在寻找乔振宇,公安局和派出所也得到了协查通报,所以乔振宇三个字分外敏感。

带队的警官立刻向上面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