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赵恒见王钦若要挂冠求去,正准备劝慰安抚一番,王钦若却语调突然变得森冷:“黄口小儿,没有证据就诬陷朝廷大员,他年纪小,自然是无法追究的,不过背后撺掇之人却是其心可诛!”

一个诛字,无尽恨意涌向杨家众人,就连久经沙场的呼延兄弟都感到彻骨的寒意!

杨宗保却怒道:“混账,你向谁抖狠呢!今日审的是谢金吾,你事事替他扛,莫非他是你亲儿子?”

王钦若气道:“黄口小儿,全无管教!”

杨宗保针锋相对道:“以辽狗为女婿,你的家教也可见一般。文书说得清楚,你要证据,谢金吾露出左臂,看他左臂是否刺有忠于辽邦得誓言即可!”

王旦向寇准嘀咕道:“岂可如此儿戏!”

金殿之中,除了杨宗保,没人相信谢金吾左臂有破绽。

不过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王钦若与谢金吾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真宗赵恒也奇道:“莫非左臂真有刺字?”

谢金吾答道:“官家,微臣前几日深夜遇刺,左臂受伤了!”

宰相向敏中权知开封府,他奇道:“谢将军开封府遇刺?本官怎么不知情?”

谢金吾答道:“伤势不重,贼人逃脱,因此没有惊动开封府。”

呼延七娘最烦他挤牙膏一般答话,喝道:“刺客又没砍断你手臂,哪怕砍了一刀,也可以看到以前有没有刺青吧!”

谢金吾挽起衣袖,露出包扎的左臂道:“刺客所使长棍,仿佛烙铁,将我左臂烫伤,已经看不到一块好肉了!”

杨宗保看着那包扎的手臂,自然明白这是那一夜排风丫头朝天一棍的战果。

寇准不信道:“谢将军,看你没有其他伤势。你说那贼人,穷凶极恶,当街行刺,却只是烫伤你左臂?三岁小童也不信吧!”

王旦奏道:“官家,文书所言,左臂刺字原本不可信。可是谢金吾居然恰在此时烫伤左臂,无法查验,分明是不打自招,这奸细身份,反而坐实了!”

王钦若此时却哈哈大笑起来。

真宗赵恒问道:“爱卿何故大笑?”

王钦若答道:“官家请恕罪,微臣只是突然想通了,这股势力,居然将寇老西儿,王旦相公玩弄于鼓掌之上!”

寇准怒道:“王钦若,休要故作惊人之语!”

王钦若不理寇准,向赵恒深施一礼道:“官家,恐怕皇城司真有大案要查了,从这些文书,到假行刺,真栽赃,都是同一股势力所为。汴京城潜藏此等势力,我等不该寝食难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