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拒绝和巧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科鲁士高中校园里,关于颜雨峰街球视频的热度很快的降低,不过一周,似乎大家回到了最初的态度原点,除了亲近的那些人,颜雨峰行走在校园里,再次感到悠闲轻松。

关于泄密者的悬疑,在当天就已经有了答案,颜雨峰的推测并没有错,泄密者正式瓦乔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米克。

颜雨峰略施小计,拿罗比当虎皮撑了下场面,在林娜走了之后,颜雨峰再给罗比打了电话,告诉他,有人泄露了他的身体,但暂时不要他插手。

颜雨峰来美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追逐梦想,加上自己的受伤,他觉得没有一刻一秒是可以浪费的,对于再经历过苏雪,秦岚,还有烟的感情纠葛后,作为即将迈入17岁的颜雨峰,对于林娜的热情,他无疑是心里有所确认的。

而如何摆脱,正是颜雨峰想希望的,现在趁此机会,让林娜远离自己,不为是一个临机一动的好法子。

而林娜果然是被吓住了,即使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毕竟也不是社会人士,面对在美国历史悠久,血腥无比的黑帮文化,任何一个人都为之躲避。

当上午第三节课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林娜再次出现在颜雨峰的教室外,另外还有四个人,瓦乔,米克,刘易斯和他的好友科尔。

颜雨峰看到这一幕,自然晓得林娜确实是被吓到了,看着林娜面如沉霜,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明显躲避游离神色的时候,颜雨峰内心浮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他便将情绪压了下来,挥手跟投来疑问和是否需要帮助眼神的汉诺德示意不需要之后,颜雨峰拿起背包,走出了教室。

刘易斯首先堆起笑脸打招呼:“嗨,颜,好久不见,还未感谢上次你的出手帮助,有空去飞火岁月喝一杯吗?”

飞火岁月是科鲁士附近一家酒吧,科鲁士很多学生热衷在那举行小型的派对,而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经常流连于那,算是科鲁士高中的官方指定娱乐场所。

“好的,没问题!”颜雨峰看到刘易斯旁的科尔,后者也向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但是因为林娜的原因,科尔的表情也很冷淡。

“走吧,作为受害者,我想,我有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的权利!”颜雨峰的一句话让本来是来登门问罪的几人顿时无言,看着颜雨峰往外走,不由也跟了上来。

来到之前与林娜对峙的小山坡树林边,颜雨峰这才和低头不语的米克打了招呼:“嘿,朋友,我想,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任何仇恨!”

米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表达的神色,颜雨峰姑且认为是种无颜,于是他继续缓着声道:“可以告诉我,你既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又非我的仇人,那么,你为何要像一个记者那样,来为我做宣传呢?”

瓦乔忽然开口,作为米克的哥哥,他又和颜雨峰相识,对于这件事情,他有别与其他人的考虑,从颜雨峰之前的做法,他意识到这是个很大的麻烦,所以他的态度放得很低:“颜雨峰,我为我弟弟的做法感到无比的抱歉,对于这件事情所引起的所以责任,我愿意承担,我已经让科尔去联系学校bbs的管理员,他们会在今天稍微晚些的时候来撤掉这个视频,另外,你可以提出你的赔偿要求,只要我可以做的,都会答应。”

颜雨峰眯起眼睛看着瓦乔,这个身为校篮球队的一份子的人,他特有的拉丁人特征,棕色卷起的头发,黑色的眼球,高隆的鼻子。这一切都让他有些同源的好感,尤其是他此时称呼上了颜雨峰的全名,在西方里,如果他能称呼一个人的全姓氏,至少代表他现在是庄重认真的。

在感觉到瓦乔的态度后,颜雨峰便道:“其实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并不存在什么麻烦,只是我想不喜欢这样被人偷窥隐私的感觉。现在我只是想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不敢肯定,以后,他还会做出什么来!”

听到颜雨峰的话,所有的人都松下口气,科尔也如此,他看了眼林娜,发现自己暗恋的女人表情从开始的咬牙切齿又变得向好感方向走,不由马上问道:“颜,你好,我是学生会的科尔,刚才林娜向我告知,你正在动用社会上的力量来解决这个事情,作为科鲁士学生会的一员,我希望你能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颜雨峰心里料到科尔的出现不会那么简单,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打了个电话,问下一个住在米克打工酒吧附近的朋友,让他看看米克是否在,因为之前,林娜并没有找到他。”

“你确定米克不会在疑惑继续被打扰吗?”科尔继续追问。

“第一,如果我在米克这里得到的答案可以让我相信他不会继续困扰我,我相信我个人不会做出任何打扰别人的事情。

第二,现在是我被人打扰,而不是我去打扰别人。

第三,米克他是一个成年人,他的安全应该不是我来保障的,我想,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我来重复。”

颜雨峰面无表情的说着,科尔几人面面相觑,科尔直到这一刻,才觉得面前这个中国人,相当的不简单,忽然想到能在黑帮成色浓烈的街球联赛里成为一个球队的球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他当成一个学生来看待?

“好了,我想,这件事情只是我跟米克之间的问题,你们可以旁观,但是请别再参与进来,可以吗?”颜雨峰抬眼扫看林娜几人。

“好的,我想我们是想多了,对不起,颜,是我太过敏了!”林娜小声的道歉,颜雨峰看了眼林娜,觉得这仿佛又在往自己不喜欢的方向走,于是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说话。

“我想,我没有太多时间来纠缠其他的事情,好吧,现在,米克,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

米克定了下神,其实从瓦乔找到他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缓过劲来,在奎恩的酒吧上班,他深知黑帮势力的什么角色,可是没得后悔药吃,米克估计蝰蛇毕竟他还是个学生,应该会有所顾忌,但当他听到他瓦乔告诉他,现在已经可能有很多黑帮的人在找他的时候,顿时就慌了神,听到颜在找他,不由又有了丝希望,于是非常配合的跟了过来。

看着面前这位面无表情的少年,米克吞了口唾沫,镇定了下自己的心情,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前因后果:“我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直到你是就是在巴士披萨队打球的蝰蛇,有次来学校找瓦乔,我看到你跟他聊天,当时我就楞了,没想到蝰蛇你居然还是一个学生。”

“请说重点!”颜雨峰打断了米克的感慨。

“好吧,本来我只是好奇,但是有一次去别的街区打比赛,奎恩因为酒瘾犯了,于是电话让我送过去,我到了球场,把酒给他后,就坐在那看球。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话多了,就将你还是学生的事实跟旁边的人吹嘘,没想到,比赛结束后,就有个黑人来找。他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我以为他要抢劫我,但没想到他却给了一信封的美钞,然后对我说,如果把你作为学生,在and联盟打球的事情让所在的学校知道,那一信封美钞就是我的!

我一糊涂,就答应了!后来的事情大家也知道,我录下你的视频,递到了校篮球队主教练办公室,还有盗用我哥哥的账号,在校bbs发了一个匿名的帖子。事情就是这样的。”

“什么,你用我的账号去发的?该死,你是怎么知道的!”瓦乔顿时大叫起来。他的好友西蒙马上拉住了他。

“主教练办公室?”颜雨峰沉呤了,这是一个意外的情况。

“好吧,看来这个事情很简单,有人不希望在联盟打球,所以雇佣了你,让你来破坏!事情是这样的吗?”颜雨峰决定先放开这个情况,处理好现在的事情。

“是的,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钱可以给你,作为补偿!500美金,我只花了45元。都给你。”米克马上说到。

颜雨峰眼里闪过丝厌恶,他摆了下手,然后说:“好吧,你们可以走,记得把视频从bbs上撤掉。”

“什么?”林娜等人不由而同的叫道。

“就这样?”瓦乔很吃惊。

“你觉得呢?”反倒是颜雨峰奇怪了。

“呵,我想,这样是最好的处理结果,我们接受!”还是学生会的科尔反应快些,并且用眼神示意好友们不要再多说。

“嗯!”颜雨峰点了下头,看了手表,课间休息时间快了,于是他自顾的转身往里德大楼走去,身后是林娜等人,楞楞的看着他的背影。

“虽然我觉得现在说可能不符合场景,但是我还是想说,这哥们,太酷太冷了,他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也许这就是杀手!”刘易斯忽然开口,表情显得很崇拜。

“西蒙!”林娜气急的说。

“你的感觉确实没有错,你们没有去球场看他打球,看他打球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上帝啊,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米克被刘易斯的话勾起了情绪,在事情解决后,他顿时心情放松下来。

“好了,都别说了,走吧!林娜,我还有课,得先走了!”唯独科尔感觉不爽,他拉了下自己的好友刘易斯示意他别说了,整个事件他并没起到预想的作用,这让他很沮丧。

“谢谢你,科尔,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林娜还是非常感激科尔的出现。

“我也一样,谢谢你,科尔!”瓦乔也连忙道谢,他回过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颜雨峰,心里忽然浮上个念头: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是队友。

※※

时间回到一周之后,颜雨峰决定下午最后二节不上了,最近基森给他的训练量越来越大,而自己仿佛着了魔一样,每天从基森口里吐出的每一个关于篮球的字眼,都让他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这就如开始遇见商林教练时一样,基森在当自己迷茫的时候,带他进入了篮球殿堂里,更加宽广的海洋里。

他确实觉得当时基森第一次见面时候对他说的话,以前自己总以为自己的技术和能力已经完全可以,在中国,在全国高中联赛里,所遭遇的陆迪,车锦,单玉,与他们对抗,交锋,自己从未吃过亏,也许正是如此,才让他认为,他缺少只是力量,身高,还有比赛经验。直到此时,颜雨峰才明白,自己在篮球这片汪洋大海中,所知所得所能用的,未免太少了。

现在的他,越发的努力,因为基森已经告诉他,其他的六位与他一起的老人,每一人都拥有在篮球领域里,独特的见解和技能,当他认为颜雨峰足够可以去学习的时候,他会让给颜雨峰机会的。

就为这一句,颜雨峰犹如吃了兴奋剂,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是在想:我还不懂什么?天哪,实在是让我无法想象。

为此,颜雨峰果断的向巴士披萨队的奎恩教练表达自己因为个人原因,将退出球队的决定,即使是奎恩当场变脸,老泪纵横也没改变决定。当然,这也是因为颜雨峰对奎恩的了解,这老货,如果去好莱坞,必然是克拉克-盖博一样的演技派巨星。

自由的离开adn是徐晓东与安迪之间的约定,颜雨峰走得没有牵挂,在这里,他成功的融入到美国这个拥有多姿多彩文化的底层阶级。从一个外来的亚裔人种,最后被所有的人,清晰的认知他是蝰蛇,即使这是一个代号,那也是一个靓丽炫目的,也许不是传奇,也许过段时间就被人遗忘,但至少,颜雨峰从心理意义上,重新的站了起来。

这段经历,给了他向自己的梦想继续奔跑下去的额外动力,也是这里,这些对手,队友,让他清晰的掌握了,如何去融入这种氛围的本能技能。

离开and,颜雨峰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学校,住处,基森小屋。这样单调,是颜雨峰特有的钟爱,唯独如此,才让他抓住了被中断几近半年的,一直以来,自己爱上篮球,将之称为生命的全部的生命轨迹。

正当颜雨峰背着背包,往学校外面走的时候,一辆汽车慢慢的从后面驶来,当汽车与颜雨峰并行的时候,一个老头探出向他招手。

颜雨峰回头去看,那老人喊了声:“嘿,可以聊下吗?蝰蛇!”

颜雨峰停下来,对于蝰蛇这个称呼,他不是第一次在校园听到,但是却从未从一个老人嘴里出现,看到颜雨峰的停下,老头把车往路边停靠下来,然后下车。

老人这一下车,便走到颜雨峰面前,并且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马克-科尔瓦,科鲁士高中校篮球队助理教练!”

颜雨峰心里一沉,也许这段时间太刻苦,以致自己都忘记为什么在发生泄密事件后,校队却置之不理的阴霾。

安抚好自己的情绪,颜雨峰平静的伸出握上去:“您好,颜雨峰!”

“可以聊聊吗?”科尔瓦显得很简洁,他打探着面前的少年,他曾经想去看看这位称为蝰蛇的少年现场打球是如何,可惜不知是否是因为之前视频事件的影响,他已离队了。科尔瓦为之遗憾,他本以为少年会很快出现在校篮球队训练场,可出人意料的是,少年压根没有出现,反而让守株待兔的科尔瓦显得有点焦急。

在热身赛已经开始的这三场中,因为替补阵容的能力实在与主力阵容有差距,面对上下半场制的比赛规则,这种问题越发显得严重。

为了一丝的可能,科尔瓦终于主动的找上了颜雨峰。

“没有问题,这里吗?”颜雨峰张望四周,问道。

“换个地方,上车吧!”

两人上了车,科尔瓦带着颜雨峰出了校门,往东面的小山坡开去。不久,车便在颜雨峰每天都会路过的一座铁路高架桥上停了下来。

科尔瓦下车看了下四周,对同样下车的颜雨峰说:“这段时间,我一有空闲就来这里,我这年纪,真的是很需要这么清新的空气。”

颜雨峰瞟了眼多云的天空,“我想,您的空闲时间肯定不包括早晨!”

“哦!”科尔瓦奇怪了。

颜雨峰指着顺着铁架桥往远处延伸的柏油小路:“我每天早晨,都从这里路过,可我没见过你!”

“哈哈,那我想,你也从未傍晚从这里回过家!”科尔瓦大笑起来。

“是的。先生,我是一个非常注重时间的人,你有什么事情想与我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