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远冷冷一笑:“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白童惜苦笑,她认识宫洺的那年,恰好是在她妈妈的葬礼上,记得能不清楚吗?

孟沛远接着生硬的打听道:“这二十年来,他有没有……追求过你?”

“有啊,怎么没有。”在孟沛远瞬间变得恶狠狠的眼神中,白童惜如实道:“但我除了把他当好朋友外,没有多余的想法了。”

“没有多余的想法?”孟沛远深表怀疑:“我看你是把他当备胎了吧?”

白童惜替好朋友打抱不平:“宫洺行情很好的行吗?备胎两个字真是对他天大的侮辱!”

孟沛远眼神冷冷的:“也许,那些行情在他看来,都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呢?”

白童惜一手捧心,矫揉造作的叹口气:“那只能说明我魅力太大,身为我的丈夫,孟先生是不是感到压力山大?但请你别担心,我既然嫁给了你,就会一心一意到底。”

孟沛远原本还一肚子火,经她这么一说,忽然有些啼笑皆非。

仿佛他再这么干涉下去,就证明他对她很在乎般,这样岂不是让她的尾巴得意的翘到天上去?

他的眼神清冷下来:“你下去吧。”

“哦。”白童惜点点头后,当真转身走了。

她离开之后,孟沛远倚在沙发上,心底盘算着:如果陆思璇当年没有执意离他而去,如今算来,又该是几年了?

几天后。

孟沛远把孟景珩的“调查结果”亲自送到梦董事的住处,这才知道,如今的梦琪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那头秀丽的头发变得黯淡无光,原本红润的双颊变得毫无血色,那颗骄傲的脑袋变得瑟瑟缩缩,尤其是在看到生人之后。

梦母这段时间总是以泪洗面,常常夜不安寝,梦董既要照顾女儿又要担心老伴的身体,力不从心的向孟沛远提出了辞职的想法。

“这怎么行呢?你是公司的元老,没你在,我担心人心涣散啊。”孟沛远不赞同的说。

梦董事看着在花园跟猫咪学打滚的女儿,疲惫的说:“孟总,我很感谢你这么快帮我查出琪琪失踪的前因后果,并把那座该死的钱柜查封!我同样感激你现在的挽留,但我真的累了,我在商场上戎马了半辈子,是时候空出时间陪陪老婆、女儿了。”

孟沛远思忖了会儿,认真的说:“既然梦叔这么说,我就不勉强了,你尽管留在家中照顾琪琪,至于公司那边,我给你挂名,你可以不用来,但享有和往常一样的薪水。”

梦董事忽然觉得有些愧对于孟沛远,先前他为了梦琪的事,怀疑甚至迁怒过孟沛远,但人家却以德报怨,给予他们家这么多帮助。

“孟总,我……”梦董事话还没说完,脸色倏然一变,起身往花园冲去:“琪琪!”

孟沛远随之望过去,发现原本和宠物猫玩耍的梦琪,竟疯了般的把猫连摔了两次,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疯疯癫癫的。

梦董事想要过去抓住梦琪的手,脖子却被梦琪的指甲划出长长的血痕,由此可见,梦琪发作起来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记得了。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孟沛远,却在偌大的客厅中,不急不愠的吞吐着香烟,看戏一般的看着发生在不远处的这一幕。

夜,香域水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