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了她那句话,在她面前,他就是头不折不扣的禽兽。

烦躁的点燃一根香烟,这也是他为什么急着找姜医生来的原因,他很怕又像上次那样,把白童惜折磨到发烧生病,下不来床。

另一边,把姜医生引到一个僻静角落的樊修,低头冲正在生闷气的女人道:“我刚才那样说是迫不得已,如果被先生知道是太太不让你来的,太太就要遭殃了。”

姜医生没好气:“哦,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遭殃?”

樊修眼神微变:“你顶多也就是失去工作而已,而太太会比你多承受十倍、百倍的代价!”

姜医生半信半疑:“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他们可是夫妻!”

樊修浮唇:“不然你以为先生为什么要找你来当家庭医生,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太太却让你最近不用来了,这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

姜医生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白小姐说她暂时不想要孩子!”

“嘘!小声点!”樊修瞪了她一眼,示意道:“小心隔墙有耳。”

姜医生悻悻的比了个“ok”的姿势,改以小声的埋怨:“小声点就小声点,凶什么凶啊?”

樊修恢复常态,淡淡道:“你到太太的房间问候一下她吧,她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姜医生错愕的问:“她怎么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樊修斯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言语间竟有些躲闪:“别问了,你亲自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搞什么啊?”姜医生嘴里不满,身体却配合的往白童惜卧室的方向而去。

留在原地的樊修慢慢的舒了一口气,他抬手摸了摸耳朵的位置,表情还残留着一丝不好意思。

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耳孔的位置装着一个小小的接收器。

樊修每天就是通过它,来接收发生在白童惜四周的动静的。

自然而然的,先生和白童惜在卧室里的争执都落入了他耳中。

在先生抓狂的那一刹那,樊修忽地有种想冲进卧室的冲动,可随即又想起他是先生的人,没有帮白童惜的立场。

他只能沉默的待在客厅里,听着先生对白童惜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做了一些出格的事,终于,他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于是就把接收器给关了。

等先生阴郁的从白童惜的卧室走出来时,樊修这才重新打开接收器。

一开之下,他顿时愣住了,因为里面不停的传出女人的低泣声。

他忽然感到十分压抑,他回忆起白童惜拿着抚恤金去见遇难者家属时,被人追着打的时候都没哭过。

除了压抑之外,他还感到些许愧疚。

如果……

如果他当时冲进卧室里帮她,哪怕是替她向先生求一句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良心不安。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次卧内。

发现房门没锁,姜医生于是小心翼翼的把门掀开一条缝,轻声问:“hello!我可以进来吗?”

心情阴郁的白童惜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先是一愣,之后迅速用手揉了揉眼,抬起埋在枕头里的脸,问:“姜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