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饱含着他的一个小小私心,那就是到了最后一步,才给白童惜擦拭睫毛上的水珠。

人一旦陷入黑暗,或多或少要比平时脆弱一点,也更依赖别人一些。

孟沛远也是料准了这点,才选择这样做的。

他在赌,赌白童惜最终不会拒绝他。

而他赌对了。

白童惜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孟沛远望着镜子中的她,笑得很怎么说呢?柔情似水?

她被这个念头雷到了。

应该说笑得相当**才对!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孟沛远在挨了打之后,会跟换了个人似的?

莫非这人的潜在属性,是个抖不成?

等等!

这货刚才是用毛巾先擦了她的手,再擦了她的脸吗!!!

白童惜怔怔地盯着还被孟沛远攥在手心里的毛巾,是它,是它,就是它!

孟沛远被她看得一脸莫名,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哪里还没给你擦干净?”

白童惜一口气滞在胸口,片刻后,认命道:“没事!你,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孟沛远不明所以,但还是放下毛巾,转身离开了浴室间。

白童惜在他出去后,立刻把浴室门关好锁上。

她发誓,她再也不会给孟沛远那个家伙有一丝的可趁之机了!

回头,白童惜抓起先前搁在架子上的药膏,像第一次那样,不要钱的挤出一坨,在脸上涂抹开来

*

白童惜搞定一切,拉开浴室门的瞬间,就见孟沛远正盯着他的手心手背出神。

哦不,确切来说,是在盯着她留给他的新鲜牙印出神。

不仅盯着,他还上手去摸,一边摸,还一边笑

搞什么?!

白童惜这一刹那,产生了孟沛远是不是个蛇精病的想法。

后知后觉的孟沛远,在听到门口传出的动静后,迅速收敛神色,一本正经的向白童惜看来:“你涂好了?”

白童惜有些不自在的“嗯”了声,她的脑海里,仍然盘旋着孟沛远抚着手笑得一脸诡异的画面。

“那把它给我吧,我也涂涂。”孟沛远接着说。

白童惜于是隔空把没了半管的药膏丢了过去。

孟沛远伸手一接,接个正着。

白童惜撇了撇嘴,怎么就没砸到这货脑门上呢!

接到药膏后,孟沛远没有照镜子,直接凭着感觉就上手涂了。

因为他的肤色比之白童惜要深一些,自然也就更方便处理些。

白童惜一直倚在墙边无所事事,左右她的脸还红着,现在开门走出去,只会引起惨无人道的围观。

“我好了。”孟沛远在这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