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孟沛远的声音隔着口罩响起:“惜儿,待会儿进去后,你就站在我身后,听见了吗?”

“这样好吗?白苏很怕你的。”白童惜担心孟沛远一进去,白苏就是有话都被吓得说不出来了。

孟沛远认真道:“你上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她情绪失控了,这次我必须和你寸步不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着,牵起她的手,一副随时要转身离开的模样。

白童惜赶紧拖住他的手,老实道:“好嘛好嘛!我又没说不愿意~”

孟沛远这才牵着她进了病房。

病房内,原本还在睡梦中的白苏,忽然像是被电了一下般的猛然睁开了眼睛,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熟悉得令她难堪的液体渐渐湿润了她身下的床铺。

她白着脸想要去按床上的按钮,但一抬眼却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孟沛远,还有他身后的白童惜。

虽然他们两个都戴着口罩,但他们的眉眼,白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想到自己的丑态即将暴露在他们二人眼前,白苏就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她匆匆忙忙的用被子将自己盖好,好像这样一来,就没这回事了一样:“你们有事吗?!”

由于隔着口罩,所以白童惜也没闻到异味,在点了点头后,她对白苏说:“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的。”

“什么事?”白苏捏了捏被子,极其不自在的问道。

白童惜拉开身侧包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张报纸,递到白苏眼前:“这是我今天收拾客厅时翻到的报纸,里面有一篇报道说,一个房东在给房子检查电路的时候,发现租他房子的人不见了,这个人,叫楚颜。”

闻言,白苏浑身一震,一把将白童惜手里的报纸抢了过来,瞪大眼睛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半响,她将报纸撇到一旁,激动的对白童惜说:“这个楚颜,一定是我认识的那个楚颜!”

一听这话,白童惜立刻知道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她着急的问:“你说你认识报道上的楚颜?”

白苏此刻,也懒得和白童惜针锋相对了,只因她憎恨白金海的程度不亚于憎恨白童惜,所以她很乐意把楚颜的信息与之共享:“对!我认识楚颜!我敢肯定,报纸上写的人就是她!

当初就是这个女人,把白金海作奸犯科的证据卖给我的!后来不知怎的,白金海知道了这件事,所以设计了我!

我怀疑是这个女人泄露秘密的,但当我打电话去找她的时候,却再也联系不上她了!原来,她竟失踪了?”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楚颜的去向了?”白童惜问。

“嗯,我不知道,但我想她应该是逃了。”白苏说。

“逃了?”

“她把证据分别卖给了我和白金海,我这边还好,但白金海却被勒索了一大笔钱,所以我想,为了防止被白金海报复,她应该是在交易完后,就逃之夭夭了,我记得她自己也说过,一旦敲诈完白金海,就要离开这里的。”白苏回忆道。

“孟先生?”白童惜回头去看孟沛远,想让他拿一个主意。

孟沛远淡淡道:“我们回去再说。”

白童惜听他这么一说,心想他应该是有主意了,只是碍于白苏,所以暂时不想说。

“好,那我们回去吧。”

“等等!”在他们转身欲走的时候,白苏忽地叫住了他们。

白童惜回过眸来看她:“怎么了?”

白苏掩在被子里的身子,不舒服的扭了扭:“你……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让护士进来一趟?”

“可以。”白童惜刚点完头,耳边忽然捕捉到了什么滴答声,在白苏惊慌失措的表情中,她看到了从白苏床上滴落下来的液体。

见状,白童惜什么都没说的傍住了孟沛远的胳膊,和他一起离开了病房。

他们一走,白苏立刻崩溃的哭了出来,不管她再怎么掩饰,最糟糕的情形还是发生了……

病房外,白童惜找到一名小护士,给她报了白苏的病房号后,摘下口罩,冲孟沛远低低道:“孟先生,其实白苏根本就没有感冒,而是得了后遗症,对吧?”

孟沛远一抿薄唇:“是的,不过这不是戴润的错,是我让他吓白苏的。”

“我知道。”白童惜复杂的说:“我没有怪你们,就是觉得挺唏嘘的,白苏现在这个样子,比爸爸又好得了多少呢?”

“确实好不了多少,这就是报应。”孟沛远冰冷的说。

白童惜不再纠结,转而问道:“对了,那个楚颜,你觉得真像白苏说的那样,逃之夭夭了吗?”

“有可能。”孟沛远接着道:“但就算是逃了,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让大哥帮忙查一下,看看这个叫楚颜的女人,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