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国大军开拔,齐齐站在了湍急的江河面前。

远远看去,除了山清水秀激流勇进的美景,还有那片片看不到边的黑影,给这山河画卷增添了金戈铁马的壮丽。

万千铁骑前方,三道气质风华的身影显得那般独树一帜吸引眼球。

两个穿着同紫黑锦袍的少年一个骑着高大的黑马,一个骑着黑白分明的驴子,并肩齐驱,颇有一股携手镇山河的气势,两人旁边是被四个士兵抬着坐在椅子上的犹如精灵一般美得虚幻的男子。

三人聚在一起,明明气场不相同,甚至因为那两个紫黑锦袍的少年气息太过交融和谐,本该显得突兀的墨绿长袍男子,不但没有被两人交融的气场所阻隔而显得突兀,反而自成一道风景,一股气场,自外包裹融入,形成一幅复杂交融的美好气圈,让人并不觉突兀,反而深深沉迷其中。

这三人便是秦澜雪、季君月和慕容休靡。

他们身后则是夜砚等一众将领还有异兵团的人,此时所有人都对三人行注目礼,眸光闪亮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壮观之景。

虽然不是所有将士都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打算,可是此时此刻众军站在这里,面对着奔流的长河,看着远处遥遥相对的蓝燕城,都从心中涌起一股信任和激动。

似乎只要有眼前这对帝后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夜砚几人倒是已经知道了季君月的打算,一个个都有些兴奋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认定的主子,是如何彪悍的将千军万马送到对岸。

而对岸,早在看到秦军的千军万马聚集在河对岸的时候,守卫的燕军就疑惑了,同时看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明明知道对方过不了河,一群燕兵还是不自觉的胆寒,一个小将领连忙招来一个士兵,让其快速赶回蓝燕城报信去。

几乎就在那士兵刚刚离开的时候,季君月这边就有所行动了。

本来秦澜雪打算动手的,却不想季君月开口道:“我来吧。”

虽说秦澜雪也可以用灵力搭建桥梁,可是这样太耗损他的灵力,不如用能源之力更方便,现在以她的实力,就算源源不断的用上几天几夜的源力也没问题。

秦澜雪闻言宠溺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就收回手了,旁边坐靠在椅子上的慕容休靡眸光游离在两人身上,似是有着浅浅的笑意,又似虚无空洞的虚空让人捉摸不透。

这段时间以来,若说慕容休靡最大的乐趣,除了研究季君月手里那些稀奇古怪威力巨大的武器外,就是窥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感情。

这两个人的感情实在太有研究价值了,至少比一般男女的情情爱爱有意思多了,寻常人的爱情不是生死相依就是浓情蜜意,琴瑟和鸣,偏偏这两个人的爱情,那叫一个暗藏汹涌危险莫测。

不过危机四伏的同时,又不能否认其中的澎湃激荡,那样浓郁到狂热的感情,就好似一把双刃剑,他这个旁观者有时候看了都觉得惊心,就怕什么时候两人手里的双刃剑把自己给毁了,也把对方给毁了。

可偏偏,越是危险,最后就越是安稳,明明早该爆发毁天灭地的危机,却一直都处于安全地带,实在叫人匪夷所思的同时,又情绪激昂。

季君月并不知道慕容休靡在想什么,甚至对他若有似无的眸光已经习以为常,将注意力集中在河流之上,伸手对着河流上空一个推送,一团璀璨的红色光源就从她手心中喷薄而出,源源不断的朝着河流对岸而去。

身后一众秦军亲眼目睹那道红光时,只觉整个世界越发玄幻了。

那红光就好似太阳光一样的存在,璀璨夺目又无形,照亮了这片天地,甚至遮掩了太阳的光彩,虚幻又实质的在湍急的河流上空渐渐形成了一道平直的光源大道。

那大道直接连接到了河对岸的地面上,约莫四尺宽在半空显得极为夺目。

这一刻,亲眼看着那红色光源形成平直的桥梁大道,众人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或许此刻他们早已激动震撼的没了思考的能力,可眼底的兴奋、激动、震惊、膜拜各种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汇集成了一抹极为锃亮的光彩。

就在众人为眼前一幕震愣的时候,季君月清悦带着点磁性的诱人音色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士兵耳里,千军万马连绵看不到边际,却个个亲耳听清楚了这好听的音律,就好似悦耳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一般。

“十人一排分批渡河。”

“是!”

数十万大军齐声回应的声音瞬间炸响天际,犹如惊雷一般轰然炸在了对岸,炸的数千燕军头皮发麻,目瞪口呆。

然而还不等燕军为自己所听所看的一切回神,秦军已经动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慕容休靡三人自然最先渡河来到了对岸,看着一众傻眼中不自觉后退的燕军,也没出手,只是怡然自得的待在岸边等待着大军渡河。

一众秦兵见自家的帝后凌空踩在红色的光源中稳不稳扎的走到了对岸,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兴奋的组队踏上了透明的光源大道,一时间只觉心中升腾起一股飘飘然的情绪。

等到秦军已经有数十批来到对岸,呆愣的一众燕军才猛然回过了神,看着已经抵达岸边,距离自己这方只有数十米距离的秦兵,燕军只觉脑子轰然炸开了花,惊慌、惶恐、胆寒等各种情绪喷涌而出。

领队的将领也不让手下的士兵去以卵击石,直接翻身上马一边驰骋而去一边大吼:“所有人快逃!”

他们不过上千人而已,而敌方却有数十万大军,若是再不跑,只怕等对方都渡了河,不用出手,光是战马都能将他们一众人踩成肉泥!

看着屁滚尿流逃跑的燕军,季君月和秦澜雪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没有让人追杀,甚至没有动手,反正秦军已经渡河,也不在乎这上千人的小菜。

当守在将军府里的封山远听到士兵汇报的时候,秦国的大军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军马渡河了。

“你说什么?!”将军府的沙场上,封山远猛然冲到了士兵面前揪起他的衣领不敢置信的质问道。

那瞪大的眼睛锐利逼人,刀影森森,好似只要士兵刚点头,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一般。

周围围过来的一众将领也都活见鬼一般的看着那士兵,只觉心跳似乎有那么一瞬停止了跳动。

士兵本就因为赶路回来没能喘口气而面色苍白,此时被封山远这么恶狠狠的一瞪,那脸色更是没了血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一句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秦……秦军渡河了……他们……他们在河流上端使用……用了妖法……搭建了……一座虚空的红……红桥……”

封山远一把丢开了士兵,高大的身躯猛然后退了一步,那脚步踉跄的好似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一般。

旁边几个将领同样面色发白的瞪着眼睛,嘴皮子直打哆嗦。

“这……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谁的一句低喃,彻底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