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博翰很喜欢樟木的陈香的味道,躺在樟木制成的桑拿木条长凳上,感受熏蒸的惬意,几分丝丝入肉的慵懒体验,亮晶晶的汗珠扑簌着滚落,朦胧中,他看见一个白色的模糊的身影,在一片雾气茫茫中向他走来。

一双柔弱无骨的女人的纤手在萧博翰的身体上游走,他闭上眼睛,后来他很享受的就沉沉睡去,当萧博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是一张按摩床,他的身下铺着毛巾毯子,他仰面朝天躺着,有人在他的头上用力地按摩着,萧博翰看不到人,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很热,身上油油的,被擦了一层什么,感觉却很舒服。

他挣开了双眼,身后一个女声道:“先生,您醒了吗?您睡了好久啊,喝了很多酒吧!我是梅儿,现在是你的按摩师,你喜欢吗?咯咯咯咯……”梅儿发出了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喜欢,喜欢。”萧博翰含糊着说道,他心里想,连你长什么样我都没有见过,怎么就喜欢了呐?梅儿好像明白萧博翰的心思,像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跑到他的身边,哇!当时萧博翰的眼睛就看直了。

梅儿是那种看上去清纯,但越看越觉得性感的那种小女孩,说话的时候小胸脯鼓鼓的晃动着......。

这个夜晚对萧博翰来说是快乐的,但在他回到恒道集团的住所时,他却异常清醒的没有了睡意,萧博翰独自枯坐在办公室的靠背椅上,手里端着自己最喜欢的铁观音。

那翠色茶水浅浅盈盈,萧博翰的心盈盈浅浅,萧博翰不禁想起一位作家的话:不知为什么参禅的人总喜欢“面壁”,其实“面水”不是更好吗?不似柔而刚,似无而有,不落形象而又容纳万象。

萧博翰有点动情地想象着远处的山影、山前丛生的花树,以及它们在水里的完全对称的倒影,便记起一幅极相似的水粉画,色彩浓郁意境深远。那时萧博翰的思绪如一只白鸟,在青山碧水间任意东西,哪里还有余地去承载生命中的哀恸与迷茫呢?

他已经无法准确的定性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自己算是好人还是坏人,自己善良还是凶恶,这样的问题纠结在萧博翰的心里,让他苦思冥想了很长时间。

在柳林市郊外的另一个地方,同样是又两个人没有休息,夜色中,远处山峦叠起,而这个私人别墅象一位气度雍容的贵妇,面向柳林,背靠大山,风情无限,坦然接受着世人的顶礼膜拜。

别墅区距柳林市10多公里,建筑主体成一个L型,只是在交角处突出一块较大的部分,也就是建筑的中心。L型包围的空地就是别墅的花园,距离别墅5到7米种植了一圈一人高的小树,不用说,树里面一定是铁丝护栏。

这里青山叠翠、湖光潋滟,景致不是一般的美。

别墅的门里,是一间近百平米的装修考究的客厅,而在客厅的一张大桌旁边一个人正在写作:“为我独大”四个字。

“独”字的最后一点老是写不好。

狼毫毛笔即将落笔的那一刻,苏老大又犹豫了,他紧抿着刚毅的厚嘴唇,再次执笔抬腕,但是手腕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起来。

“老爹,怎么了,往下写呀!”一旁屏息观瞧的苏曼倩不禁有点儿着急了,她柔声细语地催促道。说实话,这张“为我独大”四字横幅刚才写了好几张,皆因苏老大腕力不足导致半途而废。

而且问题都出在这个“独”字。一张横幅里出现的“独”字,这给结字和章法带来不小的困难,书法艺术讲究的是字与字之间互不冲犯,古人强调落笔结字须“递相映带,无使势背”,这个道理苏老大自然懂得的,苏曼倩也同样熟谙。

遗憾的是,写了好几张,急得额头沁出一片莹烁的细汗珠子,苏老大还是写不好这个“独”字——最后一点不知该怎样落笔。

“老爹,这个字很难吧!”

见老爹执笔立在红木桌案前愣神,苏曼倩双手扶着桌案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