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带上蒙铃就一起到了楼下,全叔喊一声:“把萧总车开过来。”

很快的,萧博翰的小车就滑倒了办公楼下,三人一起上车,往孙亚俊正在施工的工地赶去。

距离也不是很远,路上全叔不断的打电话,问着那么的情况,萧博翰也是心急火燎的,就怕搞出大乱子来。

当他们赶到工地的时候,就见整个办公楼下的院中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楼前是雷刚和鬼手带来了兄弟摆开一道人墙,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棍棒,对面站着几百号民工,也是拿着石头,砖块和铁锹在冲撞,厮打着。

恒道集团那些平日里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的兄弟们,此刻却不是衣裳散落、就是脸青嘴紫、身上带伤,但对面的农民工更好不到哪去。

这场你来我往的身体接触和混战,情形再不似虚张声势,武力抵抗的民工们本来就是老实巴交的人,做农活自是娴熟与拿手,但真正放到你死我活的场面较个高下,当然显得相形见拙、磕磕绊绊了,精神防线也很脆弱,又兼了哪见过如此真枪实火、刀光剑影的阵仗?

他们心早虚了,手脚软得不听了使唤,当然再难是恒道集团这些长年累月四处拼命的打手的对手,不多时,他们就开始步步后退了。

院子里的地下也是一片狼迹:长短不一的棍棒、断碎砖头零落散乱地丢在地上,争斗的双方衣扣不整,脸被抓伤的,手被打折的,间或腰疼背痛的,都在那里痛苦地哼着。

办公楼的门口,孙亚俊正在声嘶力竭的对民工喊着话,但群情激奋,吵吵嚷嚷的,萧博翰他们是根本的听不清孙亚俊说着什么,倒是民工有人不断的高喊:“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钱。”

还有人在喊:“打倒黑心老板。”

萧博翰心里也就明白了一点,估计是因为工钱的事情闹了起来。

萧博翰在全叔和蒙铃左右护卫下就走了过去,起初工人大部分还不认识他,没把他当成一回事情,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萧总来了,萧总给我们评评理。”

这一声喊不要紧,呼啦啦的人群就掀起一阵的骚动,那些民工就后面的推前面的,前面的推摆好了姿势做人墙的恒道打手,两下里就又开始了肢体的碰撞,萧博翰就听到沉闷的“彭,彭”声,有的民工身上早被棍棒砸中。

萧博翰连忙大喊:“都住手,工人往后退,恒道的兄弟们也让开。”

骚动就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至少恒道集团的小弟兄是不敢不听萧博翰的吆喝,不过两下里停是停了,恒道的打手还是没敢往两边散开,他们怕口子一开,这人群就控制不住了。

萧博翰冷静的上前一步,用力分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彪形大汉,对他们说:“你们都让开,不用这样,我来谈谈。”

打手们才犹犹豫豫的慢慢闪开,雷刚和鬼手也靠拢了过来,对手下百十号弟兄摆摆手,让他们继续退开。

萧博翰对面前的工人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对我说,我是恒道的老总,这建筑公司是我们恒道的企业,这里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恒道集团帮着解决,大家好好谈。”

对面工人的骚动就慢慢平定了,他们也是为了工钱闹得事情,每个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只要有人解决,他们自然也不愿意打架,闹事,何况两边还有百十号虎视眈眈,凶神恶煞一样的打手,不要看自己这面人多,真的打起来,只怕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萧博翰就随手指了指一个站前面的岁数稍微大点的工人,说:“这位大哥,你来说说是什么事情吧。”

这人左右看看,到有点紧张起来,萧博翰又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关系,不用怕,今天有我在,谁都不会动你们一根手指,随便说,我这个人一定讲道理。”

在他的鼓励下,这个40来岁的工人就整了整已经早被扯烂的衣服,说:“萧总啊,你来评评理,我们从过完春节到现在,已经干了好几个月的活了,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拿到,你们城里人有存款,几个月不领钱可以,但我们要生活,要吃饭啊,在这样下去,谁受的了。”

萧博翰虽然刚才从乱嚷嚷的喊话中,也是听到这工钱的问题,但绝没有想到事情如此严重,竟然好几个月没给他们发钱了,这如果属实,就不是他们闹事的问题,而是自己建筑公司管理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