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铃问:“那你在这里呆着,生意怎么办?”

男人婆说:“没事,我弟弟替我盯着。”

蒙铃很好奇的说:“你还有弟弟呀?”

男人婆说:“咱们农村人,随便生,只要你能交得起罚款。我们家算是少的,生出了男孩就打住了”。

蒙铃问:“你弟弟也没念书?”

“我弟弟?”男人婆露出了骄傲的神色,用眼角瞟了一眼蒙铃:“他书念的好着呢,他赶上了好时候,家里生活富裕了,什么都可着他。他也争气,高三都没上,直接考的大学,浙大计算机学院。”

“哇,名校中的名院呀,厉害厉害,哎,你弟弟长得什么样啊?”蒙铃好奇地问道。

男人婆有点不要意思的说:“咳,你别拿他跟我比呀,你看我长得五大三粗,可我弟弟那是眉清目秀,谁都说天老爷把我们俩安反了,真没折子。等姐出去,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没准还会有一段姻缘呢。”

蒙铃一下红了脸,说:“我哪配的上啊,我是个犯人,还不知道关多少年呢.”

“那算什么,坐过牢怎么了,就你着模样,出去还是抢手货。”男人婆嘴一撇说。

蒙铃就笑了起来,这男人婆你还别说,聊起话来挺有意思的。

这样的慢慢熬,再过一段时间,蒙铃也心情放松了很多,日子就过得快,她也见了历可豪好几次,但一直见不到萧博翰,历可豪说,萧博翰也很想来看她一次,但申请了几次都不行,不过快了,最近就要判决了,判决了萧博翰就可以来探视她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半月。这期间发生了很多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监室里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同室的那个眼镜提前出狱了,听说是办了假释,临走前,她拉着蒙铃的手,说:“妹妹,人这一辈子,最要紧的事,就是控制欲望,心里头那只贪婪的小手,说什么也别让它伸出来,贪字近贫呀!”她的行为,为这句话做了最深刻的注解。

小毒贩被判了十年,送到监狱服刑去了,尽管她哭天抹泪的喊冤,可那包毒品分量足够重,没杀头就算是便宜了,如果她所说的确是实情,自己真的不知道毒品的事情,那这姑娘的人生真是太悲催了。

保洁大婶总算是被公安局弄清了事实真相,她和那个惯盗老乡没有丝毫瓜葛,可经受了这番打击,她的精神已经有些崩溃,见人就说她那点破事,今后的工作怕是不好找了。

卖淫的和盗窃的也被送去劳教了。现在这仓里留下的老人只有男人婆、蒙铃,还有那个重婚的妇人。

新人呢,倒是承前启后更有特色,走了一个卖淫的,来了一个开按摩院的,去了一个贩毒的,又送来一个吸粉的,盗窃犯前脚刚拉走,销赃犯后脚就跟上来了。

蒙铃就和男人婆开玩笑说:“看样子等我出去的时候,就会又有一个杀人的进来了。”

男人婆说:“别价,那可太麻烦了,天天都得找人看着,不然我连个觉都睡不踏实了。”

没过两天,监室里又来了一个犯人,她可让大家开了眼。尽管穿着丑陋的号服,仍不掩天生丽质,眉眼似蹙非蹙,姿态弱柳扶风,站在那里,右手搭在左手虎口处,既优雅又职业,原来是个空姐。

男人婆照例给她过堂,一问罪名,说是敲诈勒索。

蒙铃一吐舌头,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漂亮姐竟是蛇蝎心,可再往下问,她就哭得稀里哗啦,原来,空姐是省城人,叫马小玲,是飞省城至柳林市这条线,她爱上了常坐她飞机的一个客人,这个男人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是柳林市政法委的一个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