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上去40多岁的女人,管教给她搜身,蒙铃她们在边上看着,谁也不说话,管教关上了门,嘱咐了几句,又把那道大铁门关上了。

第一个凑过去的是她们屋里的号头男人婆,那个新进来的女人叫李彤彤,她看人的目光极为呆滞,男人婆过去问她:“什么事进来的。”

她只是傻笑,男人婆对这样的重刑犯是有点胆怯的,这种人有很多会拼命,过去就有这样一个重刑犯,号头给她吃了一顿杀威棒,没想到最后让那个重刑犯半夜给勒死了。

所以今天男人婆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给她立个规矩,蒙铃一看这样子,也不希望让这新人受罚,就忙对空姐马小玲说:“你给她拿下被和拖鞋”。

马小玲就翻出一套过去犯人留下的被褥递给她,她也不接,只是冷冷的看着马小玲,马小玲就感觉到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了,放下了东西,赶忙退回来。

蒙铃在这里呆了几个月,这些来来走走的人,她早就不再对她们发生了什么有所好奇,只是有时候号里的人会循例问一问都是什么事进来的,蒙铃也就是一听一过。

直到后来,这新犯人才慢慢的说起了话,她竟然突然蹦出了一句流利的英语,这让蒙铃对她产生了兴趣,这里的人,有文化的还是少的,大部分都是大老粗,有点文化的又都不合群,看不上那些没文化的。

其实蒙铃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不管你念了多少年的书,你进来了,就和那些没念过书的人一样,都被人们称作是“犯罪嫌疑人”。这女人原来是一个学校的英语老师,后来因为和别的男人偷情被发现了,情人受不了眼里,要和她分手,她一时想不开,晚上就找到了那个情人,用一把菜刀,把人家杀了。

下午管教带着劳动号来打饭,这女人就正坐在炕板上,男人婆逗她,“哎,你看那个劳动号帅不帅?”

这新犯人抬起头,眼中又有了光芒,看着劳动号回答男人婆:“帅!”。

男人婆窃笑,估摸着这女人有花痴,就见她盯着劳动号突然大喊一声,“二哥!”。

管教往屋里看了一眼,问,“谁喊的?”

这女人没说话,蒙铃她们也没有人回答,这个女管教是新来的,蒙铃来时她还没在这工作,她们这批管教年岁都不大,应该是从学校毕业不久就分到了这,脸上还没完全脱了稚气。管教见没人回答她,没说什么,让劳动号继续给蒙铃她们屋打饭,那个心来的女人不合时宜的又喊了一声“二哥!”

管教这回看见了,就是坐在炕板上头发蓬乱的这个女人喊的,管教眼睛一瞪,问“谁是你二哥?!”。

这新来女人也不回答,还是痴痴地看着劳动号,好像在期待他能应她一声,管教喝令她一次:“不准喊了”,以后继续往前走去给别的屋打饭。

就在这时,蒙铃没来得及没能捂住这女人的嘴,她又是一声破天荒的喊了一声:“二哥!”

这就彻底激怒了管教,管教回过来看着她,问她:“你要干什么?”

这女人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到门口,指着管教的鼻子破口大骂,蒙铃她们一看情况不好,马上也冲到门口,在这女人的后面指着她的脑袋,想告诉管教,她这里不正常。

可能这管教也没经历过这阵势,竟然站在那气得说不出话,扭头走了,十多分钟后,管教回来了,带回来一个男管教和一个所里的领导,开了门,屋里的人除了这新来的女人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她这回要受罪了,这是要给她上镣子了。

管教一开门,这女人就冲了上去,被男管教一把按住,把她提到炕板上开始打镣子,蒙铃她们以为亢奋的新犯人还会硬朗的无所顾忌,可她软了,她不停地说着“我错了”。

她可能知道上镣子意味着什么,她活动不再自如了,管教也不理她,上完了镣子,这新人突然说了一句震翻全屋的话,这句话也逗乐了那个女管教,她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男管教,说:“我错了,你放了我,我和你搞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