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虎的歌城离这也不是太远,用不了多久,萧博翰和周队长就到了这里。

以萧博翰过去的理解,歌厅歌厅,也就是唱歌的大厅呗,来点灯光,弄个好些的音响,朋友们轮流唱,唱得好可以鼓掌,唱得不好可以鼓励,唱歌吗,一种健康向上的娱乐活动,人人都可以参与,这有益于国人的精神文明建设吗。

萧博翰还觉得但凡参加这种娱乐的人都有一定的品味,至少是高中以上学位吧,不识字的民工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可等萧博翰回国之后的第一次到歌厅后,他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里面的音响确实不错,可灯光就不那么明亮了,也不是大厅,全是一个个的小包房,而且还有许多漂亮的小姑娘小妹妹,一个个身段惹火、性感十足,感情这些妹妹们都是陪客人唱歌的。

记得当自己第一次坐在包房里,看着面前站成一排让自己从中任选一个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妹们时,自己非但没有别人那种君临天下的从容,反倒羞得无地自容,心想额的个神啊,这些妹妹个个貌若天仙,随便那一个陪我,我都觉得委屈了人家,我们这是来唱歌来了吗,我晕,我真的找不着北了。

刚开始的时候,萧博翰也是放不开,不象个男人,他既然知道这种娱乐是怎么回事了,既然妹妹们也坐到自己的身边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地娱乐一回吧,可那时候的萧博翰就是放不开。

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朋友们对这此姑娘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他心里反倒没有原来想象的那么愤怒,反而觉得这也没什么,甚至还有些羡慕他们,再看看身边的如花美眷,心确实也痒痒的。

不过萧博翰总是不住的问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这些男人就是我的同学或朋友吗,他们怎么和我平时看到的叛若两人呢。

而每次就在萧博翰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妹妹已开始主动进攻了:“哥哥怎么了,在想什么呀,怎么不理人家呀,是不是我不够漂亮呀”。

这一连串的发问已让他从无回答,更不用说她还有意无意的用身体碰他了,致使他心脏狂泵,血脉喷张,噎了半天才说道:“没没什么,今天哥哥喝多了”。得,这下好,人家一看就知道今天好运来了,遇到了一个瓜瓜娃,除了对你不具有艺术眼光不会欣赏人家的美丽表示愤慨外,还会向你要这要那:“哥哥给来碗面吧,妹妹早都饿了”。

那时候的萧博翰是雏鸟,他能说啥,这么柔弱的女子,那怕自己饿着也别饿着人家,买吧。等东西吃的差不多了,聪明的妹妹自然有个理由说:“哥哥,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萧博翰也巴不得有一个自由的机会,很绅士地回答“去吧,不用管我”。

随后不久他就会听到走廊里姐妹们的一阵爆笑,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声最具感染力,而一想到自己就是她们的笑料,想到回去的路上朋友们的冷嘲热讽,萧博翰就会在心里骂自己:真不是个男人。

看来那时候的萧博翰脸皮不够厚,总是火辣辣地发烫,每次透过昏暗的灯光,在姐妹们或温柔或热烈的目光注视下,握着她们娇柔滑嫩的小手,嗅着她们身上的各种香水,萧博翰的心就会狂跳不止,泵血量直线上升,而且好象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整个脸颊发麻发烫,真是说不出的难受,感觉好象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热一块冷一块,那是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尤其是自己也想吃点荤,稍微做点出格的动作而被人家或“义正词严”或“有意无意”地拒绝后,他唯一的一点自尊算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那个脸红得就如一个过份成熟的茄子,那份无地自容的羞耻让他不停地向上帝、真主、佛祖请求宽恕,然后他就会强忍着脸上的燥热,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状,在那里正襟危坐,搞的小妹妹们索然无味,不久之后外面就会再一次爆发出那种让你后悔来这种地方的大笑声。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萧博翰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灯红酒绿,也适应了各色小姐的阴谋诡计,像那种人家把肚子上画口红,当成是开刀换肾的笑话绝不会在萧博翰身上发生了,他虽然也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样,给小姐掏了一点小费,就一定要把这钱从小姐身上掏够,但谁再想来骗萧博翰就有难度了。

因为萧博翰已经在这些肉与酒,真与假的地方茁壮成长起来了。

萧博翰和周队长他们穿过歌厅昏暗的前台,在暧昧迷离灯光的指引下,来到了歌厅二楼的吧台前。服务生立即笑脸迎了上来,“各位请稍等,我给您们找个包间”。

这儿的生意还真不错。糟杂的音乐和男人们猪嚎般地嗓音直刺萧博翰的耳膜,一位姑娘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萧博翰故意色色地瞄着她,可能脸上还挤出了一丝坏笑吧,姑娘不好意思了,露出一对俏皮的小虎牙,从萧博翰他们身旁一笑而过。